温鑫讲过。”
他说:“谢谢你。”
我说:“我应该谢谢你。”
他说:“谢谢你信任我。”
我说:“因为你看上去很可信。就算我现在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有任何世俗的欲望,我没有那么不识趣……但,我控制不住,可我也不害怕在你面前丢脸。毕竟我们都见过了彼此最狼狈的样子。”
他不再说话,问我渴不渴,我起身要去接水,他让我坐好:“你怕黑。”
我说:“你把我留在这儿,我更害怕了啊。”
陆珵非常认真地把毯子盖在我头上,只让我的眼睛露出来:“这样就不害怕了。你数到二十我就回来。”
“你把我当小孩子吗?”我蒙着毯子问。
“你不是吗?”他反问,“我可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了。”
我吐了吐舌头,讲了这么久我早就口干舌燥了,端着他倒的温水大口喝了起来,把喝空的杯子塞到他手里:“老板,续杯。”
陆珵果然起身又要去倒水,我拉住了他的衣角,问他:“你之前说包养我,还算不算数?”
他说:“那要看你脑子清不清楚。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们先不谈别的,好不好?”
我让他坐回来,把膝盖贡献出来,我没有特殊的需求,只希望在此时此刻有一具温热的躯体可以让我依靠。
八岁那年,我爸的工地出事,他摔死了。我妈在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流,我对我爸没有什么印象,每次他回家都会给我带点小玩具,姥姥不让他碰我,他就远远站在一边看着我,就像我看着我妈那样。
我那时觉得我爸和我一样可怜,都不受我妈待见,我也说不清他到底爱不爱我,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对我来说更像一个陌生人。
九岁的时候,我妈改嫁,对方是一个非常体面的男人,据说两人是在画展上认识的,他和前妻离婚,娶了我妈。我妈原本想把我留给姥姥或者过继给别的亲戚,但是我的继父,那个体面的男人,说我可以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
我和妈妈搬进了他的别墅,他专门腾出了一间房作为妈妈的画室,我继父和他的前妻没有孩子,他也很喜欢我,我想要的玩具画具他都会买给我,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他送我什么东西我都觉得好。后来,他给妈妈买的画具都会再给我买一份一模一样的,甚至给我也留了一间画室。
他说,杉杉是个和妈妈一样的小画家,长大了一定能成艺术家。
我说,我只想妈妈抱抱我,没有别的需求。
他说,那爸爸抱抱你可以吗?这世界上多一个人爱你总是没错的,杉杉。
他抱我的时候,贴得我特别近,喜欢沿着我的脊背一路向下,每次都会抱很久。我妈不喜欢他亲近我,因为她又有了新的孩子,属于她和继父的孩子。
我从小就是看我妈的脸色长大的,继父的宠爱也没有让我得意忘形,我下意识地远离他们两人,经常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一个人涂涂画画。继父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敲门找我谈心。他和我说,弟弟或者妹妹的出生,也不会分走我的爱。
我说,我妈不喜欢我,我不想让她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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