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馋也得有个限度。”
他说:“我闻到鱼的味道了。”
我把铅笔重新别回耳朵上,盘腿坐在了地上:“该说你是猫还是狗啊?”
陆珵端着三个饭盒准备去热饭,我嘱咐他里面还有刘医生一份,他说两盒饭他都能吃了。
我说:“我知道了,你是猪。”
我们坐在医院的食堂吃完了昨天炖的两条鱼,在我要收走餐具去刷的时候,他却抢先一步拿走了饭盒,同时指指我的手,“昨天刮鱼鳞伤到了吧,都是小口子。”
他不说我根本没意识到手上的伤口,明明原来手上擦破点皮我都能立刻发现,因为我很少做家务,除了笔杆磨出的茧子几乎没有伤疤。我说这都是小事,现在变成糙汉子了,不用在意这些。
“你的手是画画的吧。”陆珵说。
他端着饭盒走向水池,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心却一个劲儿抽搐。我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想起他,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不能再想起他。因为这个周日做的事情,因为又有人注意到了我的手。
我和温鑫是工作时认识的,当时他来洽谈广告商务合作,我在公司楼下的白墙上画我们游戏的宣传墙绘,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在我身后注视了很久。
他问我,这是你画的吗?
我头也没回地说,你头上长的是俩窟窿吗?
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因为画得太好看了,完全不像手绘。
我疑惑地回过头,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正装的年轻男人,提着公文包,全神贯注地看着我的画。他走过来向我介绍来意,说他叫温鑫。
我们就这样相识了。我本来想发展为炮友的,结果发现他之前没有和男人交往过,甚至都没有性经验,在追求我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会来公司楼下接我,问我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把上海所有能玩的地方去了个遍。他会记得我说的每一件事,把我当成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终于有一天他提出了交往,他说他做了很久的工作,他妈妈终于接受了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事实。
他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所以我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他问我的父母是否会同意。我说我没有父母。
他说抱歉。
我说,这不是好事吗,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他那时的表情有些复杂,我想如果我能早点读懂其中的深意,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讲述小美人鱼故事时的同情。
后来我们搬到了现在住的地方,收拾好新家的第一晚,他主动提出想要做爱。我被他的率直可爱到了,立刻点头同意,他说自己没有经验,可能会把我弄疼,如果我也是第一次,他会更加小心一点。
我当时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我骗他我从来没有和别人做过,就像骗他我妈觉得我爸的姓氏少见。那一晚我们前戏做了很久,直到我实在受不了,试探性地告诉他可以进来,他才慢慢进入我的身体。
我不是有意骗他的,我只想做爱时有人能对我温柔一点。
如果没有当时那一点奢求,如果他第一晚没有那么温柔,我们就能早点脱离这段关系,不至于把两个人搞得遍体鳞伤。
最后我甚至还去见了他妈妈,那是一位很传统的女性,我只知道她不喜欢我,到今天她也依然认为,他儿子会喜欢男人都是因为我勾引他,我只是个长得好看的花瓶,从事她认为玩物丧志的职业,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更不会生小孩。
我当时做了她要求的所有事情,除了生孩子。但是如果我有子宫,我一定二话不说就去和温鑫造人。因为她好不容易接受了儿子出柜,而我当时得了失心疯一样想和温鑫在一起,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来研究讨好她。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温鑫的母亲,是给他家的人。
我早起去买菜,那时候项目组在赶进度,我每天下班已经十点以后了,我摸去画室假装画画,实际上在练刀工,戴着耳机看视频学做饭。不敢开大灯,只能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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