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总觉得不能放着你不管。你现在没有工作吧?
我警惕地说,刘医生说替我保密的。
他摇摇头,不是他说的,我观察出来的。
我说,你果然应该去读警校。
他面瘫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波动,他说,药物干预应该已经有效果了,心理咨询和行为治疗我也可以做。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撇撇嘴把大衣递给他,合着我是小白鼠。
陆珵说不是的,我们做实验用猴子和黑猩猩。
我打开门赶紧把他推了出去,快回家吧陆医生。
他右手撑住门,对我说,考虑一下,我是认真的。
我说,陆医生,你的脑子才像有毛病的那个。
他说,只靠吃药治不好你的性成瘾,面对现实,冷杉。
我说,我他妈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吃药是为了不让我自杀,虽然我之前没死成挺遗憾的,还要占用医疗资源救我这种烂人。
陆珵的手突然松开了门,他叹了口气说,你不是烂人,你是一个普通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称为“普通人”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呢?普通几乎是对我的最高褒奖。我尝试过做一个好孩子,一个好学生,一个好员工,最后发现自己连做一个普通人的能力都没有。
普通人能谈恋爱,可我不能。我只能和别人做爱,搞丢自己的对象,然后吞一大把安眠药,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洗胃,还不如一枪给我个痛快,小林那张哭丧脸我不想再看第二次。他哭着要给温鑫打电话,被我制止了。我说,这和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男人不要离开有什么区别,好像我要死要活离不开他一样。
小林说,你差点就死了杉哥。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我知道,没死成嘛。我冷杉要死,和他温鑫有什么关系。
小林让我去看病,他每天晚上上班前都会爬上六楼来看看我。他说,哥,你看,我是在乎你的,看看病吧。
我说,你是不是也想和我做爱,等我犯病了就叫你。
他急得又要哭,我去查了,性成瘾不是主要的,你可能是抑郁症。
到医院去查,我果然有病。从看病到开药,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有些事没法隐瞒,有些事我也没有开口提。有病吃药,身体的病也好,精神的病也好,药片永远都是简单直接的。只是现在回忆起分手到吃药之间的日子,似乎都没有记忆,整夜睡不着,也不会期待天亮。更多的床伴,更多的炮友,每天迟到,同事的闲言碎语,我干脆提了离职,在家接外包,性瘾犯了的时候随时能给自己来一发。
陆珵离开前又问了我一遍,冷杉,你要不要试试,想想你治好了病想做什么。
我心里想,我要去找温鑫,和他在一起。
真可笑,说不为了他要死要活,我要活下去竟然还是因为他。
陆珵那天一直在等我的回答,好像我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不打算离开,比我高多半个头的男人直直戳在门口,我竟然在庆幸好在不是夏天,这样一直开着门蚊子苍蝇都会飞进来。
最后我说,陆医生,你再离我这么近,我现在就脱裤子。
果不其然,我又看见了那个没有世俗欲望的表情,与之前坐在床边的凝视相比,这次他眯了眼。
我说,我们上过床。你知道我总能成功约到炮的原因吗?我从来不告诉小林,因为我长得好看,没有基佬能拒绝我这只随时发情的兔子。
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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