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得很。”
谢声惟早已习惯了程既的语出惊人,次数多了,如今也能淡然处之,再不似从前一般耳根红上一片。于是伸出手指在他额上轻轻点了点,比起惩罚,简直像是纵容了。
程既歪了歪头,唇角翘着,将汤盅往谢声惟面前又推了推,“相公龙马精神,可惜程既身娇体弱,实在有些受不住了。”
“只好炖了汤来,叫相公清清火。”
“相公不尝一尝吗?”
谢声惟平白被按了罪名在头上,一时好气又觉出好笑,待要开口辩驳,又自知口舌之上向来说不过程既的,无法,只得去端那盅汤。
“这汤里是,乌鸡党参?”他对着碗细细辨了许久,也只能勉强瞧出些骨头架子来,大约是禽类的模样。
程既瞥了他一眼,神色里像是带了嗔怪,“是酸萝卜老鸭。”
谢声惟靠着自己二十多年的经验,到底也没想明白,酸萝卜老鸭怎么能煮出这碗汤这般的色泽来。
对上程既在一旁殷切的眼神,他没好意思再继续问,将汤匙丢去一旁,端着汤盅,壮士断腕一般地举起,一口气喝了下去。
下一刻就捂着喉咙剧烈地咳了起来。
一旁的程既见状吓了一跳,忙探过身来在他脊背上轻轻抚着,又斟了钟茶递去他手里。
好半天,谢声惟才勉强缓了过来,捏着茶杯,有气无力地喝。
“很难喝吗?”程既皱起眉,嘴角朝下耷拉着,神色里不由得带出几分垂头丧气来。
谢声惟伸出手去,轻轻地将他的手扣在掌中,指腹蹭着,略一思考,开口道,“没有。”
“你都呛着了。”程既不信他的话,恹恹地垂下头,将额头抵在谢声惟肩上。
“要看你用什么来衡量它,”谢声惟沉吟片刻,开口道,“作为汤来讲,它可能还需要改进。”
“但是作为药膳,已经堪称极品了。”
程既心念一动,微微抬起头来,带了点期待地看向他。
谢声惟对着程既的目光,硬起头皮,继续胡诌道,“真的。”
“天底下的药膳,我几乎要吃过一轮了。其中滋味都尝遍,自然不会诓你。”
他说得坚定,程既一双眼睛睁得极大,眨了眨,竟也被他唬住了。
“那,我今后继续炖给相公吃?”他攀在谢声惟颈间,眼睛弯起来,像是两勾新月,从里头透出笑来。
谢小少爷被色相迷了眼,晕晕乎乎地险些就要开口应承下来,幸而千钧一发的时刻恢复了清醒,将人揽着,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道,“不妨试试别的?”
“药膳这一块儿,程大夫已经是佼佼者了,总要为旁人留条活路不是?”
“也对,”程既点了点下巴,颇为赞同道,“总是炖汤,也填不饱肚子。”
“那下一回,”他抬起头,在谢声惟唇边亲了一口,“我做烤羊腿给相公吃。”
谢声惟:“……”虽然也并不是这个意思。
唇角温软的触感一晃而过,一点点甜头,不够似的,勾着人追去尝。
谢声惟将头偏过去,追着了,衔住,唇齿挨在一处,黏黏糊糊地蹭。
别说是药膳,程既此刻便是给他端来碗砒霜鸩毒,只怕他都能昏头昏脑地咽个干净。
程小大夫得了自家相公的夸赞,一时有些飘飘然起来,第二日便吩咐小厨房备了条上好的新鲜羊腿,拿花椒辣油葱姜和各种香料一并腌制过,穿在烤架上,预备着晚间两人坐在廊下,吃肉喝酒,捎带着赏月,也算是风雅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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