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打呼噜,想来该是个人了。
青年撑着起身,牵扯到伤口,忍不住低呼一声,吵醒了枕边人。
美人慢慢直起身来,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正正好同青年一双眼对上。
“你醒了?”美人看起来颇为开心,“那你能起来吗,我想睡床,好困。”
起是起不来的。那一刀伤在要害,若不是美人误打误撞给他敷了药草,只怕这会人早已过了奈何桥了。
青年自己在床上扑腾半天未果,最后还是美人动手,将人往床里挪了挪,勉强再匀出一人躺下的空档。
美人和青年并排躺着,床榻狭窄,两人肩抵着肩,发尾交缠。还没等青年开口道谢,就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变得匀净,竟是又睡着了。
这次许是睡在床上的缘故,美人睡得很安稳,没再打小呼噜。
青年是位好青年,家风严谨,品行秉正,自晓事以来便不曾与人同榻过。
如今衣襟大敞着,袒胸露腹,美人在身侧酣睡,气息扫在耳畔,带一点山间草木清香,仿若有蚂蚁在心上爬动,触须搔出细密的痒意,让人心头发颤。
他在心中暗道着冒犯,双手紧紧贴在身侧,规规矩矩地躺着,眼神不敢往身旁偏去半点。
身旁的美人却不规矩,睡着睡着翻了身,手指搭在青年的心口,嘴唇无意间从他的耳垂处轻轻擦过。
青年一张脸霎时红透了,心跳急得像一场盛夏的骤雨。
美人这一觉睡到了金乌西坠,醒来时仍懵懵懂懂的,盯着自己床上的人看了半晌,才想起这人是自己昨晚捡回来的。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青年颇为费力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日后公子若有需要,在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美人听不懂他说的话,只觉得这人说话声音好听,像是淙淙流水,肺腑之间都觉舒朗。歪歪头瞧他,开口道,“我能养着你吗?”
美人一直想养只什么同自己作伴,先前他在林子里抓了许久,也没能抓只兔子回来。如今床上这个虽然大了些,也不比小兔毛绒绒的,但生的好看,还会开口说话,比兔子有趣的多。
青年险些没从床上摔下来,他盯着美人,眼神颇为一言难尽,“抱歉,这个请恕在下无法办到。”
这小公子人长的好看,说话怎地如此……骇人。
“这样啊,”美人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那算了。”
改日想想办法,还是去林中捉只小兔来吧。
青年瞧着他的神色,心下不忍,又开口道,“我……此次受伤颇重,还要烦劳公子一段时间,望公子不要嫌弃。”
这样……也算被养着了吧?
美人呆呆地抬起头看他,掉书袋的话他不大懂,但是烦劳他还是听见了的,所以,是还能养一段时间,可以一直养到伤好的意思吧。
似乎也能接受。美人想了想,点了点头。待这个人走之前,央他再替自己抓只兔子好了。
青年在山中木屋住下,同美人作了伴。
养个人似乎是要比养小兔艰难。美人对着家中逐渐减少的存粮发愁。
他没什么时间发呆了,只好去找吃的。
秋日里果子多,带着红尖儿挂在枝头,晃一晃就掉下来,美人拿衣摆兜了许多回去,便是两人的晚饭。
美人吃东西很不矜持,头埋进去,鼻尖被染的带一点艳色,青年瞟了一眼就忙转过头去,过了好一会,又瞟了一眼。
晚间睡觉时,青年盯着榻上仅有的一床被踌躇了许久。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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