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贺池的外祖程将?军,可现?在看来,却是不一定了。
崔鸿依旧是他惯常的模样, 姿态闲散, 丝毫看不出前天的事对他有什么影响。
见到?云清过来,他正要?上?前行礼,惊呼声便从不远处传来:“出盐了,真的出盐了!”
云清看着?围在结晶池边的人,笑了笑:“将?军, 我们也?过去吧。”
一行人走到?结晶池边, 阳光正盛,里面果然已经开始凝结盐花了, 崔鸿蹲下身,捞起一点盐花,看了一会儿才?放回去,他也?不讲究,直接把手伸到?嘴边舔了舔。
下一瞬他便被咸得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却笑了。
周围的兵士都拿着?工具看着?这边,崔鸿对着?云清询问道:“黎公子,现?在可是能开始了?”
云清点了点头,一群人便进了盐池。
他们利用这些天制成?的盐耙进行旋盐,将?盐块碎成?细小的盐粒,然后?再将?盐粒推或扒到?盐池边上?的淋卤台,将?卤水沥干后?便算制成?了粗盐。
沥下来的卤水则会通过沟渠排到?盐沟,进行再次利用。
晒盐法每亩地一天可以出一千到?一千五百斤盐,而现?在大瑜所用的煎盐法每灶一昼夜却只能煎出一斤半到?两斤盐,刮泥、淋卤、灶煎,每一步都是盐民?的血汗。
大瑜的盐民?每年都有规定的盐课,每丁五千余斤,煎出的盐须按照官价卖给朝廷,而官价只有几文钱,盐民?累死累活,却过得极贫苦。
晒盐法出盐量高,又比煎盐法需要?的人力少了许多,难怪云清冒着?风险也?要?和自己谈这笔生意。
崔鸿看着?将?士们在盐田里忙碌的身影,脸上?的神情却是轻松的,
因此当云清请他去一旁谈话时,他也?十分乐意。
两人往海边走去,云清的侍卫跟在身后?,却保持着?距离保证听不到?两人的谈话。
崔鸿往后?看了看,语气难辨:“瑞王倒是十分看重王妃。”
他想了想又摇头道:“不过若是我有这样的能臣,定然也?是要?让人严密保护起来的。”
能修路,会晒盐,这样的才?干,谁看到?能不眼红?
云清笑了笑,并没有反驳,崔鸿能猜出这些人是王府的亲兵并不奇怪。
两人已经走到?了海边,停下脚步,他还未说话,崔鸿却已经自顾自开了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说服我支持瑞王,可就算是那个位置换了人坐,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这里的情况就会有所改变吗?”
云清愣了愣,没想到?他竟然把话挑得这么明白。
大瑜的官吏都讲究“话到?嘴边留半句”,听他们说话不能只听表面意思,许多人觉得官场难混,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他来到?大瑜一年多,倒是第一次遇到?崔鸿这种风格的。
云清挑了挑眉,也?直言道:“我知道将?军对朝廷不信任,对皇家也?难以信任,可王爷是程将?军和昭贵妃娘娘亲自教导出来的,将?军难道还信不过他们吗?”
云清注意到?他提起程昭时崔鸿的眼角细微地抽动了一下,虽然一闪即逝,他却看得分明。
他继续道:“王爷骑马射箭都是昭贵妃娘娘亲手教的,王爷聪慧,昭贵妃娘娘将?一身本领都悉数传于王爷,程家的铮铮铁骨和小程将?军的诡谲兵法,王爷身上?都有,将?军怎么会认为这样的人和那些汲汲营营的人是一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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