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富商倒也不足为惧, 毕竟自古以来名不与官斗,偏他们和京都某权贵世家沾亲带故(姐姐成?为那户人家的小妾)。
王武的太守爹忧心小鬼难缠,同时也想磨磨这个儿子的心性,便派遣人将?王武带到了安溪村。
安溪村是王武的老家,曾经发家的地儿,因为出了王武父亲这个出息人,连带着整个村都沾了光,比旁边村要富饶得多。
虽说是村,但是地方却是不小的。
只是再?不小,在见惯了花花世界的王武眼底也显得贫瘠落后。
他不敢忤逆正在暴怒中的爹, 便只能暂避风头地躲进?了这个村子里。
王武从前?喝酒、赌钱、逛勾栏院,好不快活, 现?在他只能躺在农间田野地里,叼着狗尾巴草, 抬头看天?, 低头看土。
田野间的蝉鸣声和蛙叫声阵阵, 仿佛就在耳边,聒噪乏味, 星空格外明?亮,不用煤油灯便能瞧见院子里乖乖趴着的土狗。
王武大剌剌躺在这小木屋唯一的床榻上,看着那新收的“小弟们”。
能跟着他混的,大多都是这个村游手好闲之辈,他们时不时讨好地奉承着王武,希望王武从指甲缝里露出一点好处给?他们。
王武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王武原本是不想来的,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个死了爹娘的孤子,说是有好酒好菜招待,求了他好几天?,他才纡尊降贵的来了他家,谁知?道这般简陋。
连他府上的马棚都比这儿大!
王武饮了一口浊酒,口感粗糙毫无酒味,像是掺了醪糟的清水。他饮了一口,便不想喝第二口。
那些人正在赌钱,摇着骰子,拿着几个铜板,赌得面红耳赤,王武看不上眼,合衣躺在垫着干草堆的床榻上。
王武心想着:这破屋子,老子这辈子是再?也不会来了。
就在王武昏昏欲睡时,那些赌钱的声儿也识相地小了,耳边传来了妇女尖锐的辱骂声:“你这生?不出儿子的害人精,我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摊上你这么个媳妇,让你伺候夫君洗个澡,也能挨了病气......”
只听见那妇人骂的话?越来越难听,什么“贱货”“破鞋”“娼妇”......
反正什么难听骂什么。
但是没人回应妇人的叫骂,安静的夜晚只听见她絮絮叨叨地谩骂,像是烦人的苍蝇。
王武被吵得睡不着,浓眉紧皱,翻了一个身,凤眼闪过一道寒芒:“隔壁的老鸨子在干什么呢?”
他从小混迹风月场所,骂人的话?只多不少。
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个瘦高似猴的青年王小柱说道:“是徐家嘞。”
其中一起赌钱的胖子李二狗接着问道:“是之前?进?京赶考,又半路病倒的那个徐家?”
“是啊,是啊,当初徐家那个吊样,老子还以为他是下一个王大人呢,没想到只是闹了个笑话?。”王小柱说的王大人,就是王武的爹。
“比不了,比不了。”其他人应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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