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天已大亮,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炕革受热后升腾起的焦味。爷爷谅我值夜班辛苦,主动做了早饭,这会正和杜奉予吃着。
我眯眼偷瞄杜奉予,手也摸向裤兜,确定照片还在才放下心来。
杜奉予瞥见我已经醒了,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我耀武扬威地踢开被子,整个人乱糟糟地坐起来。
爷爷见我头发立着,圆领短袖都被拉扯成性感露肩款,十分困惑地问道:“你昨晚让狼掏了?”
我咯咯笑着爬起来,闻言得意地给老头展示了脖子上的几道血痕道:“可不是,那小蹄子给我挠稀烂,不过他也没讨着好。”
说完就在杜奉予杀人的目光下,摇头晃脑地出门放水。要是我有条尾巴,这会可能已经摇成螺旋桨了。
昨晚,我和杜奉予撕扯半天,占了不少便宜。虽然我挨了两下,但也给他嘴唇吸肿了,还见识到不少成年人才能看见的风情。总的来说,我赚了。
等我洗漱完回来时,爷爷已经给我盛好饭了。
我给老头讲了昨晚被鬼手和黑影侵袭的事。虽然中途有小小的改编,去掉了我和杜奉予之间的各种摩擦,但正事都一五一十地讲清楚了。
爷爷嘴上哦哦应答着,眼神却一直冲我乱飘。
我接收到他的信号,俩人吃完饭就趁杜奉予不注意聚到一堆,并排蹲在院子的鸡窝边上密谋。
我怀抱着心爱的小母鸡,让老头看我膝盖上几乎呈现黑紫色的伤痕,皮笑肉不笑地逼问道:“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爷爷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骨头,确定没事后才嘿嘿笑起来说:“……你看,我就说你命好,那些东西都怕你哩。”
“说重点,杜奉予到底怎么回事。”我瞪眼睛。
老头缩了缩脖子道:“你急啥,旺旺这事,我得慢慢给你讲。”
爷爷先乱七八糟地给我讲了一堆有关八字的知识。
简单来说,如果性别是身体的型号,那八字就是魂魄的型号。其中,极阴极阳又是魂魄中的稀有型号。而特殊的八字和性别组合到一起后,就会产生一些奇妙的效果。
如果普通人身上有三盏火,走夜路要小心鬼拍肩。那八字极阳的男人身上就有三个火坑,方圆几十里的鬼走夜路都得小心别被他们拍了肩。这种人阳气极重,干挖坟掘墓,刽子手的行当都没问题。
而八字极阳的女人非常少。本质上来说,女人的身体和极阳的魂魄是相排斥的。但据我家堂口的胡仙告诉老头的出马弟子规矩之一说:八字极阳的女人身上带着气运,可能是上界下来办事的女官仙女。下界的鬼神看见这种人要敬而远之。
“气运?”我纳闷地看着爷爷。
爷爷捋了捋不到三厘米长的胡子道:“你可以把气运理解为天道的意志。一个带着气运的人,不管其目的是好是坏,都是未来的必然结局。即便他们身上的气运是祸国殃民的,那杀了他也于事无补,甚至杀他这件事就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天道想咋的就咋的,那我们还活着干啥?我们是连环画里的甲乙丙丁?”我对这种说法有点怀疑,就问爷爷道:“你平时赶集啥的见过带着气运的人吗?”
爷爷无奈道:“你当那种人是大白菜啊,可能你爷我再活几百年都见不着一个。”
“……”我摸着怀里咕咕叫的母鸡,有些神往地望着天空道:“……爷,其实我一直对宇宙有种别样的亲近感,你说我身上是不是也有气运,我也是个星君仙男啥的呢?”
老头像个老太监似的阴阳怪气地笑起来,他嗤笑道:“老大,你的确是从天上下来的,但你不是星君。你呀,你就是那种扎个牛角辫、天天在星君家扫地、因为调皮捣蛋让人罚下来的小童子!”
我们爷俩斗了半天嘴,才继续说那些八字极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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