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所有事做完,燕南才掀开两人盖头,拍了拍手,十分高兴:“这样就不怕认错人了。”
顾靖渊一身白色中衣,头上不伦不类地顶着个红艳艳的盖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同样拿着盖头的顾以修。
燕南怕他身体不适,连忙让人又躺下,把盖头叠好了放一边。
“这几日我不陪你,就让它陪着好了。今日是我挑过近些天最好的日子,幸好赶上吉时。”
他摸了摸大人的额头,虽说修整几日后顾靖渊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没那么苍白虚弱。但燕南还记得方才那一抹刺眼血色,有些担忧地摸了摸。
“这是我同你们成亲时的盖头,一直保存着,正巧可以用上。”
顾以修手上那块不必说,他虽然是男子,可成亲时,吉服盖头什么的却一样不缺。他当初还跟绣娘学了几天,绣了个边。
而顾靖渊当初哄骗失忆的小夫人成亲,直接作女子打扮,准备的都是最好的,自然也不缺喜帕。
“我不跟你合离,大人,以后要做什么,一定要跟我们说,我跟哥哥都好担心你。”燕南握着两个人的手,将他们两个拉近。
“这里是个好地方,最适合养老休息,我们三个人往后就呆在这儿,好吗?”
他的眼睛很亮,因为睁大而格外黑白分明。
燕南有双让人看久了便挪不开的眼睛,从很久之前,或许是敬茶时那对视的一眼,就刻在人心里,总也忘不掉。
顾以修也在看着他,眼中满是复杂情绪,却还是冲他笑了笑。他的儿子因为爱而妥协,他也因爱欲而做出有违纲常的背德之事。
再冷硬无情的人,遇上江南的雨,也要从心底里柔软几分。
“好。”
顾靖渊收拢十指,握紧他们的手,将这无意间顺着飞檐滑入京都的烟雨拢入掌心。
燕南捧着两个人的手,挨个仔仔细细亲了一遍。他从小都不是什么有主见的人,也谨小慎微惯了。可就这么一件显而易见的错事,他却鬼迷心窍似的,一步一步、不愿回头。
“您一定要好好的,多陪陪我和哥哥。”他说得十分忧心,却戳了大人痛处。
顾以修笑眯眯,也符合一声:“是啊,等到来年春天,我再去为你摘一袖杏花,就用前院里那棵杏树吧。”
“那棵树好看,可我那时候没看几眼,就看不见了。也不知道结的杏好不好吃。”
“……抱歉,是我做错了。”顾靖渊终于低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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