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子宫没点喘息的空息,一年后又生下了个小孩。
宋绵长高了些,他抱着刚学会走路的妹妹,孤零零地躲在病房门口。
“哇——”
强有力的哭声穿透病房门口,继父喜笑颜开地说“是个男孩”,病床上的母亲也终于笑了。
宋绵是别人的种,弟弟出生以后,他在这个家彻底变成了个外人。
他从小心性就很野,没有人管他。
没事情干的时候就在外面撒腿狂奔,饿着就去地里偷别人的瓜吃,因为在家里他只能最后上桌。
吃剩下的饭,总是吃不饱。
宋绵没上几年小学,就被继父从学校里拽了回来,想让他去地里帮忙,或者是给别人当学徒赚钱。
最后是来学校支教的年轻女老师找上了家门,先是好好商量,给继父解释是什么九年制义务教育。
继父粗鲁地让她滚,骂道:“老子家里都没钱了,还供着杂种读书?”
宋绵记得那个夜晚,房间里昏昏暗暗,临近使用期限的灯泡一闪一闪。
他已经习惯了继父这样辱骂他,没什么情绪波动。
女老师却紧握着他的手,挡在他面前,秀气漂亮的面孔因为争论泛着红,终于让宋绵成功回到了学校。
在女老师支教离开的前一晚,让宋绵坐在自己身边,给他看一页页的书本,细细地跟他讲什么是飞机,什么是电梯。
这些都是宋绵从未见过的东西,好似是另外一个世界,他听得入神发了呆。
女老师摸摸他的脑袋,问他:“宋绵有什么愿望?”
宋绵很久很久才回过神,他盯着天上的星星想了很久很久,才给出答案。他说:“我要钱,我要很多很多钱。”
有钱就可以拥有这些东西了,有钱就可以吃饱饭,就可以不再穿表哥穿剩的衣服,有了钱就可以去灯光华丽的大城市。
女老师“噗”地笑出声,鼓励他:“那宋绵你要加油好好读书,考上一个大学就是你改变命运的开始。”
从那一天起,又或者是更早之前,要变有钱的念头在宋绵心里生根发芽。
他考上了镇上的高中,因为成绩不错,免了学费,每个月还有生活费拿。每天熄灯后,他又拿出藏着的蜡烛在角落里悄悄看书。
只不过教育资源分配不匀,最后宋绵靠着加分,才勉勉强强地够上了名牌大学的门槛。
宋绵一个人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肩膀上背着麻袋到了学校。
他第一次见到那么高大的建筑,周围形形色色的学生穿着都很时髦,意识到自己穿着洗旧的短袖很裤子,宋绵心脏“砰砰”乱跳,窘迫地低下头。
“要帮忙吗?”
清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季辞川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宋绵愣愣地抬起头顺着,季辞川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在人群之中格外突出,像是天上皎洁的月。
他局促地摆手:“不……”
季辞川却冲他笑,说:“你是新生吗?我带你去报道吧。”
稀里糊涂的,宋绵跟着他去了。
期间季辞川跟他说了许多话,问他是哪个系的学生,由体贴地给他介绍了很多学校相关的东西,连哪个食堂的哪个菜好吃都详细地讲了。
他们真正开始接触,是在学校的图书馆。
宋绵在里面兼职,他还对步骤不太熟练,接过对面递过来的书就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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