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秒,里面的人打开房门。
“言……”江晴有点惊诧,顾言薄已经很久没有到他的房间来了。她硬生生将后面的一个字咽了下去,眸色微动,语调变得冰冷。
“什么事?”
顾言薄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江晴,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还踩着细高跟。
他已经学会分辨了。
现在的江晴没有发病。
“我……”
江晴神色淡漠却没有催促顾言薄,两人保持着适当的安全距离。这让江晴有点焦躁,顾言薄从没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她有点心疼,担心顾言薄是不是挨欺负了,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茫然和落寞。
视线猝不及防落到顾言薄的手臂上留下的疤,江晴猛地回神,收住想要摸一摸顾言薄头发的手。
不可以。
会像上次那样伤到顾言薄。
江晴别过脸,故意不去看顾言薄的脸,手心出了冷汗,面上却强壮淡定。
忽然,一只柔软小手握住她的指节,江晴顿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妈妈。”
有好久,江晴不曾听到顾言薄这么喊他。
眨眼间,滚烫的泪珠滑落,她慌乱地抹掉泪水,推开顾言薄,背过身不让顾言薄看见。
“什么事?”
顾言薄又不说话了,脑海里回想起路觉舟刚才说过的话。
“顾言薄的妈妈只是生病了,就像感冒发烧一样。”
他想问江晴。
是不是生病了才推开他,是不是病好了就会像以前那样亲昵的将他抱进怀里。
可是张开口,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距离江晴上一次在顾言薄面前发病,已经过去几个月,每次看到顾言薄的伤疤,江晴就会忍不住懊悔。
明知道会控制不住,为什么还是要去靠近顾言薄。
“妈妈。”
顾言薄语塞艰难,剩下的话还来不及问出口,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言言,你怎么跑到这来了。不是和你说了,不能打扰妈妈休息哦。”
刘护工穿着疗养院的工作服,笑眯眯地走了过来问:“郑阿姨去哪里了?”
郑阿姨是顾言薄的保姆,平日都是她照顾顾言薄的饮食起居。
“对不起,对不起!”郑岚忙推开门,“我一个没看住,孩子还小会比较粘大人,我这就把他带走。”
原本不说话的顾言薄突然挣扎起来,郑岚尴尬笑了笑,伸手要去拽顾言薄。
顾言薄躲开郑岚伸过来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抱歉!江小姐,他今天就嚷着要见妈妈,我一个没注意……”
江晴不想听她的道歉,只担心顾言薄这么跑太急会不会摔倒,“你快去看着点,别让他摔了。”
“好的,好的。”郑岚陪着笑退了出去。“您放心,有我看着呢。”
房间里只剩下刘护工和江晴。
“江小姐,您就是担心太过了。五岁了,不能总惯着,您又不像寻常的母亲,您没办法陪他长大,现在纵容他只会害了他。”
江晴闷不吭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病发越来越频繁,毫无征兆。只要不发病,江晴总会穿着漂亮的衣服,再画个精致的妆。
好像这样就她就可以欺骗自己,犯病时狼狈又狂躁的人不是她。
半年前,江晴的病情已经稳定许多。原本,她以为只要配合治疗,按时吃药,总有一天她又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老天总爱和人开玩笑。
她被查出癌症,如果配合医院化疗或许有一线希望。
江晴已经被一种精神疾病折磨,她不想连自由都没有,化疗还会让人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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