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响云道:“只不知道燕云十六州和蜀国陛下想先要哪个。”
赫连飞羽跳起来:“必须燕云十六州啊!”
但他又不是皇帝,也不能替皇帝做主,想想只能道:“要先打蜀国,我就请缨去蜀国。”
赫连响云收起战报:“我都行。”
只要打就行。这一辈子,活在沙场上,便是一世痛快。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十月。
对穆军许多北方士兵来说,南方的十月真是温暖,完全不影响作战。
连魏伐楚,大穆军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消耗。
但除了阵亡者的亲人,旁人其实不会有感觉。便对政事堂诸相来说,也都不过是纸面的数字。
天运三年十一月,穆军攻入了潭州,长沙府兵败城破。
叶碎金飞骑入城,巷战已结束,楚皇宫已在控制之下。
叶碎金直入楚宫。
楚宫的建筑风格没有北方的建筑雄伟高阔,带着江南特有的轩丽雅致。叶碎金觉得这配不上楚帝。
她自谋天下以来,伐楚之战最为艰苦。在楚地不知折损了多少优秀的将领,更不要说勇猛的士卒。
但也是伐楚之战,让她真正找回了前世的感觉。
楚帝在皇宫里等她。
他坐在几案之后,一个年轻人在侧随侍。
几案上,一只酒壶,一个杯盏。
有人进来,他抬眼看去。
那人银盔银甲,身形却纤秀。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令人不会忘记的芙蓉面。
楚帝微笑:“邓州叶碎金。”
“肃王殿下。”叶碎金凝视着楚帝,“又见面了。”
和当年比起来,男人明显老去了。因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老化的速度是会加快的。
叶碎金看向楚帝的右臂。他的左臂按在几案上,右臂却垂着。
楚帝见她看过来,怅然道:“老了,中风了,右臂动不了了。”
所以年轻人在右侧陪侍。
美人白发,英雄迟暮都叫人心生悲凉。
死前,叶碎金也曾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憔悴的容颜,仿佛一夜老去。
她将头盔交给亲兵,在楚帝左侧的蒲团上坐下,看向了对面的年轻人。
“这是我的孙子。”楚帝问,“能让他活吗?”
叶碎金点头:“可。”
她又看楚国皇太孙。
楚帝点头,皇太孙躬身退下,在殿门外候着。
宫门轩敞着,庭院中都是穆国士兵,森严守卫。
大家都能看到,穆帝坐在楚帝身畔,与楚帝说话。
他们差着年纪,看上去差着辈分。都神情平和,一人说的时候,另一人便凝神细听。
谁也不知道两位陛下在说什么,要说这么久。
终于穆帝向楚帝微微倾身,执了晚辈礼,告别出来。
皇太孙目送她离去,复又进去,将酒杯斟满,服侍祖父平静喝下了这杯鸩酒。
楚帝崩。
太孙降。
天运四年一月,楚国余孽剿清,楚地靖平,尽数落入叶碎金的手。
曾经雄霸江南的楚国,烟消云散。
魏国、汉国额手相庆。
而穆帝叶碎金,铺开舆图。
“来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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