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否则,属下不服!”
不会的。
她怎可能发现。
叶碎金劈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她重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这么发怒。
卢青檐被扇得脸偏过去,嘴唇都咬破了,血流出来染红了唇,艳丽似妖姬。
偏转回头,瞪着眼睛,直直地与叶碎金瞪视。
仿佛一头冤屈,满身傲骨。
仿佛他不曾做过。
人虽弱,气场半分不弱。
演得真好。
叶碎金扼住他咽喉:“你以为你骗得了我?”
“你故意拖延了时间,你一定已经知道我到了此处,你是故意迟到的。你想让我焦虑、绝望,然后再像救世主一样地出现,是不是?”
“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自然而然地对这个人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和亲密。自己或许不察,但在一些微妙的时刻,就是会左右人的判断力和决策。”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是不是?”
叶碎金收紧了手。
“上不了我的床榻,想进入我的心里?”
卢青檐瞳孔微缩。
几乎一字不差,她……全说对了。
这世上竟还有如他一样,如此洞悉人心的人。
他不知道,在叶碎金眼里,他和赵景文都是顶顶会玩弄人心的人,天生的能力。
他们两个若是双贱合璧,那就真天下无敌了。
万幸,他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怎么都吃不到一个锅里去。
她的力气惊人地大。卢青檐不得不紧紧捉住她的手腕,以防她真的将他扼死。
当你被人看穿看透的时候,狡辩只会暴露你的无力。
卢青檐当即认罪:“属下错了。大人息怒。”
但叶碎金知道他其实根本不知道他错在哪。
她扼紧他的喉咙将他提起再狠狠一顿!
卢青檐的后脑重重撞在木箱上,眼前阵阵发黑。
他长这么大,虽生意上吃过亏,却还从不曾在身体上受过苦遭过罪。
因生的好看的人总是被人不自觉地优待的,他生得何止是好看,男男女女见到他,便有不愉之处,多少也会怜惜下美人。就算舍得骂,也不舍得打。
这等美貌,太稀缺了。
“你可知你错在哪?你必以为我发怒是为着你竟企图操控我。你错了!”
“商场上,你大可以勾心斗角玩弄阴私手腕。因最多不过是破产,不过是卖身为奴,哪怕沦落下贱之地,人也都能活着。”
“可我这里是战场!”
“形势随时在变!时机稍纵即逝!”
“你有没有想过,你故意拖延,襄阳守军追上来我怎么办?一群饿得头晕眼花的人还扛不扛得起刀,还是任人屠杀?”
“你想没想过,军中哗变了我怎么办?镇压起来,是昔日以命相托的同袍刀枪相向,互取性命!”
“还有一种可能你想到过没有,我沉不住气等你,只能继续向前,待见了人烟百姓,我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拔刀劫掠。人的底线一旦被打破,便什么恶事都能做得出来。”
“我算来谋去,自以为尽在掌握,万不想,我叶家军,险被你一点私心毁于一旦!”
“枉我信任你的为人和能力!”
“你可知,这世上最不能辜负的,一是信任,二是伙伴!”
这一次亏吃得,只有叶碎金自己知道有多险。
而在旁人的眼里,全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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