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碎金垂着眼睛摸索。
过了片刻,她缓缓抬起眼,嘴角有了笑意。
“阿锦,关上门,我与玉庭说话。”
段锦带上了门,在外面守卫。
他知道,这个叫卢青檐字玉庭的人,从今天开始,就是他们的一份子了。
真讨厌啊。
……
书房中,卢青檐托着手肘,握着下巴。
他毕竟只是商人,他看事情全是从钱和利益的角度观察、考虑,到军伍这一块,他不太行。
叶碎金给他消化理解的时间。
许久,卢青檐问:“如果我做不到,或者我……就真的半路跳船?”
叶碎金撩起眼皮看他。
“是,是,我明白,大人必不会放过我,可能将我千刀万剐。”卢青檐道,“但那都是后话。我只说,在当时,若这样,大人你会怎样?”
“几千男人一起饿肚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叶碎金道,“我经历过。”
“当男人的数量达到一定的规模时,必须做到三件事才能安稳——”
“让他们片瓦遮身,不冻毙;让他们有食物果腹,不饿死;让他们有妻子,不绝户。”
“听起来很简单,可这三件事但有一件做不到,都是天翻地覆。”
“懂了,”卢青檐道,“若大人的要求我做不到,大人的计划,就全盘倾覆了。”
“所以,我们卢家,是大人计划中的重中之重。”
“既卢家如此重要,大人,我们先谈清楚报酬吧。”
卢青檐袖着手,笑在唇边,含而不露。
非常养眼。
叶碎金叹道:“孩子都进学了吧?”
卢青檐已经不会再为她竟知道一些他认为她不该知道的而吃惊。
“大人对卢家知道的真多。”他道,“长子正进学。怎么了?”
“玉庭,你知道你这样子多好看?”叶碎金道,“以后在我身边,把你那桃花病收一收,给孩子多多积福,不要到处欠风流债。”
“对了,段锦你知道的吧,我贴身的人。”
“我与他说好了,他要再瞧见你对我飞媚眼送秋波,他套麻袋揍人,我只当不知道的。别来找我。”
有些人就是好贱。
卢青檐立刻使出浑身的风流,满眼秋波地问:“段锦,是大人的房中人吗?”
“不是。”叶碎金道,“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但他想是。”卢青檐含笑,“以大人的阅历,那样的少年情怀,不要告诉我看不出来。”
卢青檐擅长美色惑人。
他都惑不动的人,得防着别的人给惑动了。无论男女,色是心头一把刀。虽不长久,可在某个短暂的时期内造成的影响却不可小觑。
他以后要追随叶碎金,也得弄清楚传说中“贴身第一人”的段锦,到底什么地位。
毕竟二美相遇,得有一伤(心)。
卢十四真的很长于男女事。
但前世,他从未提过半句她与段锦。
皇后与大将军怎可有什么,那是鸩酒与砍头。
今生全不一样了。卢十四居然敢公然质问她与段锦的关系。
叶碎金撩起眼皮。
“人的一生很短,我要做的事,都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做的完。我不会让这些事妨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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