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五郎受教,“好!”
他匆匆去了。
段锦看了一眼五郎的背影。
这几个月,其实大家都在成长。这种成长是自己和旁人互相都能感受得到的。
他又转过头去看叶碎金。
只有她是不一样的。
段锦其实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今年夏日里, 主人传授他回马枪的那时候, 他曾一度觉得他与她之间似乎与从前不同了。有一种无法与外人道的亲密, 远超从前。
可这几个月, 在他们大刀阔斧地做大事的这几个月, 他却又觉得那曾经的感觉或许只是错觉。
当然叶碎金对他的疼爱和偏爱从没变过, 甚至比从前更深。这一点是谁都没法否认的。
可……
就在刚刚,段锦忽然意识到——
不是她对他疏远了。事实上,她对他、对叶家郎君们,都比从前更亲密更关心更好了。
是她本人。
是她本人变得不一样了。
有时候他望着她,会觉得她遥远。
可她明明就是她。
怎会这样?
入城的第三日,城里开始有流言散布:
“知道诸位老爷为什么被抓起来了吗?因为女刺史张口就要一万石军粮!”
话不能只说半截,紧跟着就是下半截:“这要摊派到各家各户,折成钱,不知道又要多少钱?”
这下半截话才是流言的重点。
果不其然,街坊百姓听上半截还是听热闹的状态,听下半截一下子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个个大惊失色:“怎还要摊派?今年缴的钱已经够多了!再多就吃不上饭了!”
没有人去质疑这个流言,因为老爷们的确是被新刺史给关起来了。大家都看到了。
所以全假的东西不容易取信人,但真真假假掺和着的,就很容易让人相信。
本来百姓见青衫军军纪严明不扰民,已经逐渐放下警惕,又敢出门上街,生活恢复正常了。忽然这城里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裹挟民意呗就是。”叶碎金知道后,轻轻哼了一声。
段锦看了她一眼,很清晰地察觉到她厌恶这种事。
段锦当然不知道叶碎金的视角全是“朝廷”视角,当然最厌恶裹挟民意,裹挟百姓。
“瞧着吧,下一步。”叶碎金嗤笑,“我来猜,大概是要罢市了。”
第五日,比阳城罢市。
有头脸的大店铺都关门谢客。一时间,百姓惶然。
三郎都惊了,从街上回来,直问叶碎金:“六娘,你怎知道他们会罢市?”
大家都向叶碎金望去,目光种都带钦佩。
他们六姐竟全预料到了。
因为我,都经历过啊。
当然不是比阳,是别处。但十分相似,俱都是本地根深大户。
手段,也就是那些手段。
若都经历过,都看过了,吃过亏受过教训,现在再回头看,便都不稀奇,甚至可以预料他们将要迈出的脚步。
“统共也就那么几种手段。”叶碎金道,“比阳周边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了,无外援可引。”
“如果咱们上来便直入比阳,而不是先周边扫荡的话,这些人最可能做的便是像马锦回那样,勾结杜金忠。但这条路走不通了。”
“那唯有从内部。没有外力,便只好靠内力了。内力是什么呢?”
“自然就是百姓。”
叶碎金的眼中泛起了戾气。
“记住,旁的都可宽恕。”她道,“凡裹挟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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