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资财。
能有血脉延续就是大善了。
慈丘县城从里面开了门。
县令穿着洗得褪了色的官服迎了叶家军入城。
他没想到叶家主事人竟是个女子,颇为吃惊。
这女子容貌灿若春华,气度烈如寒阳。县令原以为这是个凶残女大王式的人物,可将她迎到堂上落座后,叶碎金张口便问的是慈丘县这几年的民生,治安、税赋和县库结余。
县令恍惚进入了应对上峰的状态。
好几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因为他的上峰便是兼领唐州、邓州二州的刺史,那个刺史死于宣化军炸营的兵乱。那之后,他就成了没人管的孩儿,苦苦支撑。
差点热泪盈眶。
打叠精神一一汇报,又使县丞取来各种册簿给这女子。
她不仅没有厌烦,而且都能看得懂。
这些东西,便是刚入仕的年轻官员都未必看得懂,都得有师爷、幕僚指点着才行。
可她都能看懂。
大致阅览完毕,叶碎金合上最后一本册簿,看着慈丘县的县令,说了一句:“袁令……辛苦了。”
袁县令眼圈都红了,站起来行礼:“区区微薄之力,总不算辜负圣贤教诲。”
“只邓、唐二州前魏时便比邻并立,大人既已得新朝任命,还请替天子牧民。”他躬下身去,“请大人将慈丘一并领了吧。”
叶碎金道:“好。”
杨先生和叶五叔抵达唐家堡的时候,慈丘县已归附。但叶碎金还是把行辕设在唐家堡。
她是惯于战场征伐的人,比起县城,她更喜欢这种坞堡。
“堡中民户正在往外迁。”她亲迎了杨先生、叶五叔进到唐家堡里,用鞭子指着大门道,“城门得大改,我想这里加个瓮城。”
先前的俘虏正好来做苦力干活。
杨先生眯眼看去。
这堡垒坚固,楼高墙厚。
叶五叔十分欢喜,直夸:“好!好!”
因唐家堡的位置实在很好。慈丘本和方城一样,并立在唐州最北端。再往北,就是京畿之地了。
此处乃是开阔大平原,无险可据,若有一军堡,于军事上来讲,大利。
“四老爷知道得了许多田,很是高兴。”杨先生捋着胡须说。
叶五叔嗐道:“四哥现在日日都在打算盘,人变得抠抠搜搜的,十分不大气。”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得一县归附,得的是赋税、人口,是公。而得战利品,是大家共同分配的利益,是私。
意味着大家的荷包都变鼓了一些。
叶碎金看看杨先生带来的车子,也问:“怎么来了这许多车,带的什么?”
杨先生正要与她说这件事:“瑞云号南阳分号的蒋掌柜,弄来了你要的东西。”
“南货?”叶碎金眼睛一亮,高兴起来,“还是先生明白我。”
待进了府里落座,杨先生取出一封信:“瑞云号的东家给大人的回信。”
叶碎金接过来拆开,一目十行地看完,嘴角勾起:“商人,永远不缺胆。”
这一次显然是瑞云号的试探,试探若成功了,两边便能真的达成长期合作。
三郎不解:“南货运来这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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