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头子四面看看,一咬牙,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一伙人冲了过去,这一回遇到包抄,不再调头了,俱都拔出了兵刃暴喝着冲杀过去。
不出预料,对方果然是虚张声势,见他们不减速反而提速冲杀,对方骑兵好像被截断一样从中间分流开,向两个方向迅速地撤退了。
“娘的!果然是被骗了!”头领骂道,一边骂一边回头看,甚至考虑要不要杀回去。
就在这是,却听见部下惊叫:“大当家小心!”
叫得太晚了,也是因为天色已经暗下来,又有许多烟尘,竟看不见地上摆了拒马!
什么人啊!连拒马都准备了!
头领脑子里闪过这一下子,人已经被从马上甩了出去。
这一片拒马,绊倒了一片人。倒地的马匹和人又阻碍了后面人马的速度。
众人正狼狈爬起,寻找自己马匹,忽听战鼓声响起,紧跟着是破空声!
这一次,箭矢再不是失力似的只落在眼前,这一次,数不清的箭矢流星一样射入了队伍中。
耳边噗噗的都是入肉声!
惨叫与惊呼并响!
还不及逃命,前方弓箭手变幻队形,迅速向两旁撤开。
整齐的刀盾兵间着徘矛手现出了真容。
矛锋在夕阳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战鼓又响。
粗迈的命令声呼喝:“冲杀!”
许多的暴喝声忽然响起——
“杀——啊!”
“杀——”
流匪们震颤着,看着训练有素的队伍踩着越来越密集的鼓点,狰狞地扑杀了过来。
一时,夕阳下,杀声震天。
头目忍住脚踝扭伤的痛楚,举刀迎敌的时候还在想——
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人啊,对付他们不到二百人,用这么大阵仗。
至于吗?
至于吗!!
天色完全黑下来,青衫军打扫战场,就地扎营,埋锅造饭,很快飘起了饭香。
头目身上挨了好几刀,倒保住了性命,被捆了起来,闻着饭香肚子里不免咕噜噜叫起来。
生生跑了几个时辰,铁打的汉子也得吃饭啊。
但眼前显然没饭吃。
他被押到中军大帐前。
火光中,大旗在夜风里迎风招展,好大的一个“叶”字。
将领们都很年轻,可以说非常年轻。
而众人中间的那个女子一身戎装,火光里一张面孔更是浓桃艳李,胜过芙蓉。
行了,知道是栽在谁手里了。
首领被按着跪在了空地上。
叶碎金上下打量他,问:“知道我是谁吗?”
首领点点头。
叶碎金道:“说说看。”
首领道:“邓州叶家堡的叶堡主。”
叶碎金笑了,她道:“我问你,你最后突围,为什么选了那个方向?”
首领还没答,一个年轻郎君急急地道:“一定是随便选的,是不是!你快说!”
旁边略年长的郎君伸手掐住了这年轻郎君的后颈:“闭嘴,让他说。”
还真不是随便选的。
首领道:“比起别的几队人,那边那队队形僵硬,包抄的时候也总是想走固定的路线。没有别的几队人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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