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方平说你还想下墓?”一个叼烟的男人穿过人群走来,他个头中等,眼神锐利,大手在陆言礼瘦削的肩上拍拍,“多养养吧,不要这么急。”
“没关系的,杨队长。”陆言礼知道自己的气色或许不太好,他干脆说,“我能感觉到,做噩梦的源头就在墓里,倒不如再下去看看。”
杨队长皱着眉,啪嗒啪嗒抽烟,陆言礼任他打量,眼神坚定且平静。
半晌,他才道:“行,先试试,不行就赶紧上来,听见没?”说罢,他冲后面吼了一嗓子,“刀子!过来!!”
外号叫刀子,人称刀哥的男人脸上有条刀疤,据说是曾经和盗墓贼打架划破的。听见声音,刀子很快挤过来:“队长,干啥?”
杨队长拍拍他:“明天下墓,小陆就交给你了,把人看好。”
刀子瞅瞅陆言礼苍白的脸,咧开嘴一笑:“成。”
所有人都对陆言礼非常友好,可他不信。
面上温温和和笑着接受以后,他脑海里不断思索着,该如何摆脱困境。
“在这儿呢,你走哪儿去?”周启知道他住哪儿,见他走过头,连忙拉了一把对方,“四楼以上可都是大姑娘,你去干啥?”
“不好意思,没注意。”
陆言礼跟在他身后,在一扇铜绿色房门前停了下来。他从自己身上摸了摸,摸到一串钥匙,干脆递给对方。周启也没怀疑,接过去把门打开。
房间正大门对面的大窗户上,贴着一张女子的宣传画,遮挡住光线。那张脸……陆言礼无比熟悉。
周启先迈进去,四下看看:“你这房间还是有点潮,多打开通风啊。”
回南天,墙面湿漉漉,往外渗水,流出一道道发黄的湿印,就连海报也因为潮湿卷了边。
“你说的对,能不能帮我把海报撕掉?我想晒晒太阳。”
海报上那双眼睛一直追逐着他看,陆言礼觉得很不舒服,但他不想贸然去撕,便试探周启。
周启挠挠头有点奇怪:“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挽起袖子,搬来一张凳子站上去,一点点沿边缘撕下。
那张女人脸,一直微笑着看着陆言礼,铁框窗户已经生了锈,周启动作略大些,那些锈迹便和着水渍沾湿纸背,从正面看去,女人眼中流下两行血。
陆言礼一直站在门边,确认没事后才走进。房间里的的床分上下铺,看样子,这人一般住下铺,上铺放了些杂物。
陆言礼说:“你睡上面吧,我把东西理一理。”
没等周启拒绝,他已经把上铺清空,还顺带拿了抹布沾湿水,打算擦干净。
床不大,周启觉得这样也挺好,强行接过他手中的抹布:“我来就行了,你身体还没好。杨队说了,多关照关照。”
陆言礼没有非要干活,有人接手再好不过,他道了声谢,走到窗户边,想看看外面。
玻璃是模糊的,老旧锈迹斑斑,太阳透过来也黯淡了几分。陆言礼转动几下插销,用力一推——“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
另一面隔着一条街就是郁郁葱葱的森林,风一吹,绿叶湿气全部吹来,间或夹杂着底下人们杂乱的交谈。
陆言礼一直在看,他想找到这个世界的出口。或许是带走现代色彩的某样物品,或许是某个熟悉的人,又或许……他看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刚要收回视线的前一瞬间,陆言礼目光猛地一凝,立刻扭头看去!
他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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