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随行的侍卫,侍卫并不知道御前侍女中藏着一位柔安郡主,故而才有此一答。
霁明柔和青淑都被这两句话的内容吸引,转头看向亭外。
霁明柔走出,对拦人的侍卫说了几句话,然后看向过来找她的崔远舟,道:“崔大人这边说话吧。”
闻言,崔远舟点头,随霁明柔往旁边走远些,坚毅的面容似有些许忐忑,但也藏着一丝期盼。
柔安郡主初初回京之时,他就与父母提议向镇远侯府提亲,郡主名声不好,但他打了五年仗,父母知他年纪不小,亲事不好寻,所以便同意了,恰巧镇远侯府的谢夫人也有意结亲。
他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谁知陛下的旨意砸下来,直接将他调来了荆州,品阶虽然没有太大的调动,但谁都知道,他这是升迁了。
荆州历练几年,回去就不可同日而语。
圣旨来得急,陛下吩咐他不可耽搁,即日就启程,崔远舟来不及再找郡主说亲事,只能将提亲这事嘱咐了崔夫人,临走前,崔夫人答应他,说一定给他办成这事。
结果他刚到荆州,家中就来信,说婚事黄了...
崔远舟已到荆州任职,对此事追悔也无可奈何,本来已经放弃这个念头,谁知昨日圣驾下船时,他竟在陛下身后见着了柔安郡主。
他心中又升起了一起希望,虽说柔安郡主不一定会另眼瞧他,但崔远舟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借此机会再与郡主见一面,郡主还未婚嫁,万一这次就成了呢?
两人走到湖边的过道上。
霁明柔面色平静的问崔远舟何事?
崔远舟思虑片刻,才张口,“提亲一事,是家母懵撞,冒犯郡主,远舟代家母,向郡主说声冒犯,还请郡主原谅,不要与家母计较。”
“不会,崔夫人是长辈,所说也有道理,是柔安心有顾忌,无法成全。我与崔大人的亲事未成,但崔家和谢家依旧还是姻亲,两家世交已久,不会因为此时有所隔阂的,崔大人放心。”霁明柔还少听那些冷言冷语了,崔夫人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郡主,家母所言,并非下官心中所想,下官今日来求见郡主,只是还想再向郡主讨个机会,下官...”
崔远舟顿了一下,缓口气,然后正色说道:“下官心悦郡主,从那年闱猎开始,已经多年,如今,心意依旧。”
霁明柔垂眸,看着湖面微微叹息,面对崔远舟的一番心意,她心里是失落的,为这番情谊没有得到相对应的回报而可惜。
“崔大人,是柔安与您无缘,此事,便作罢吧,不必再提。”
“郡主可是还在意上次的事情,上次家母的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郡主若愿意,下官这边可以告假,亲自去镇远侯府提亲致歉,若郡主今后不愿与双亲在一同也可,左右我也是外放任职,见不着的,下官可以跟郡主保证,今后绝不让郡主受委屈。”崔远舟说的有些急,似是害怕霁明柔没有听他说完就离开。
霁明柔摇头,“柔安并不是介意上次的事情,只是...我已有心悦之人,很多年,崔大人愿为心中所喜去尝试追寻,那柔安,也是如此。”
崔远舟眼神黯淡下来,神情落寞,“是下官打扰郡主了,下官祝郡主,得偿所愿...”
霁明柔无言以对,毕竟她无法祝崔远舟得偿所愿。
这边,宴会结束,荆州知州沈渡随着陛下一同往外走,荆州其他的官员大多散去,但他不能走,谁让陛下就住在知州府,所以他怎么也得将陛下送到千秋院外,才算是个规矩。
陛下面上看着冷,但并未为难人,说话也算给沈渡点面子,是以沈渡这两天的心惊胆战有所缓解,不像第一天那么紧张。
谁知路过这处浅湖时,抬头一看,他这心就又提了起来。
崔远舟在荆州驻军处任军史,也算是荆州的高官之一了,他是京都出来的武将,听说以前还是在陛下身边当差的,所以陛下不可能不认识崔远舟。
宴上人多,沈渡一时间还真没注意到崔远舟这小子不见了,溜出来与女郎私会也就罢了,结果还偏偏让陛下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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