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飞速地收拾好东西,摆手跟汤煦说“再见”,然后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教室。
汤煦面色如常地跟他摆了摆手,等他的身影消失之后,又赶忙撂下自己手里的笔,悄摸着跟了上去。
他总感觉岑桂铭现在的状态跟自己那天想要跳湖时的很像,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却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汤煦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儿想多了,没必要这么疑神疑鬼的,但再怎么样还是觉得不放心,想要跟上去看一眼。
他看到岑桂铭走到了楼梯口,但并没有下楼,而是转了个身,继续往上走,一直爬到了教学楼的顶楼。
顶楼的风很大,汩汩的冷风灌进岑桂铭的衣服里,他却好似浑然不知似的,把书包撂到了一边儿,又一步步向前,走到楼顶平地的边缘,目光死死地朝下看。
顶楼的栏杆很矮,只到岑桂铭的腰部,岑桂铭张开了双臂,身体前倾着往下栽去,毫不犹豫。
“岑桂铭——”汤煦大喊着他的名字,从他的身后跑过去,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说,“你冷静一点!”
上午十点,长桐市中心医院的骨科病房里阳光明媚。
陆柏清推门进来的时候,汤煦正坐在病床上玩手机,少年人的表情轻松,动作自然。
再往下看,却能看到他右肩膀带着三角绷带,把手臂悬吊在胸前,小臂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陆柏清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咳咳——”
汤煦应声抬眼,看到陆柏清后,他随即收起手机,十分乖巧地喊他:“陆柏清,你来啦。”
昨晚在天台之上,汤煦成功救下了岑桂铭,但在俩人拉扯的过程中不小心伤到了手,右手骨折了,大晚上被送来了医院的急诊。
原本汤煦是没想告诉陆柏清的,他自己感觉没多大事儿,不想让陆柏清担心,但医生那边不同意,坚持要家属过来,汤煦无奈,只好给陆柏清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那会儿已经是深夜了,高铁早停了,陆柏清于是买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高铁,一大早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长本事了你,”陆柏清的表情冷冷的,大步走到汤煦身边儿,脸色沉的可怕,“你胆子可真大,知不知道顶楼有多危险?你们那楼栏杆那么矮,搞不好你得跟你那同学一起掉下去。”
汤煦第一次见陆柏清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傻兮兮地朝着他笑,讨好似的用自己还能用的那只手去拽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着,说:“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当时真么想那么多,我看他要往下跳我就赶紧跑过去了。”
嘴上说着要认错,但汤煦他却没有一点儿做错事的样子,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而且我这不是也没什么事儿吗?就是胳膊受了点儿小伤,过几天就能好了。”
“你那是小伤?我都懒得说你,”陆柏清的表情依旧绷着,说,“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接到电话有多紧张,我……”
他的声音压低了点儿,凑到汤煦的耳边,说:“要是我小时候敢这样不要命,我爸肯定拿尺子抽我的手心。”
“别啊,小陆哥哥你这么好,你才不会抽我手心呢,”看着陆柏清严肃的表情,汤煦这后知后觉地才有了点儿愧疚的意思,小小心翼翼地去牵他的手,牵住之后前后晃着,“我真的知道错了陆柏清,我知道我让你担心了……你别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我没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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