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却不是,陆柏清的眸色沉沉,像是别离之人要看最后一眼。
汤煦还是不甘心,应上他的目光,追问:“为什么?”
陆柏清马上别开眼睛,声音淡淡的:“别问了。”
陆柏清说别问了,汤煦就真的不问了,他把手里的那张照片拍在旁边儿的小木桌上,仰着头说:“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这是你的想法,我决定不了你。”
说完他就转身了,迈着大步走出了陆柏清的房间,到客厅,又对坐在客厅小凳子上的杜清秋说:“杜阿姨,我有事儿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话都已经到这儿了,汤煦自认已经说得够多了,陆柏清还是不愿意说,那汤煦确实没有任何办法,他没法左右陆柏清的决定。
陆柏清跟着汤煦一起走出了房间,又看着汤煦出了家门,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开口挽留,但最终还是没有,只是沉默着,等汤煦走了之后,他径直把房门上了锁。
“咔哒”一声,是锁孔转动的声音,也像是在汤煦与陆柏清之间上了一道枷锁,汤煦在外面,陆柏清在里面,汤煦感受不到关于陆柏清的任何。
陆柏清家临着楼梯口,汤煦在他家门口站了一会儿,走向楼梯,但并没有下楼,而是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台阶是水泥砌成的,虽然经常打扫,但上面浮着一层浅浅的灰尘,以往汤煦是绝对不会坐在这种地方的,小少爷可金贵着呢,今天却想都没有就坐了下来,甚至都没有吹一吹地上的尘土。
道理汤煦都懂,得不到的东西不能强求,但就算是通晓所有道理的人也不能免俗,他还是觉得很难过,胸口闷闷的,像是堵着一块儿大石头,也像是喝了一大口黏腻的泥浆。
筒子楼的采光很好,这天的天气也很好,明媚的阳光从前侧面洒下来,把整个楼梯照得亮堂堂的,汤煦坐在楼梯上也被照得暖烘烘的。
但他却一直低着头,抱着膝盖,无所事事地盯着鞋子旁边儿的一颗石子,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一颗被人随意地丢弃在路边儿的石头,被人随意地踢来踢去,却从来没有人在意。
一墙之隔内,陆柏清把房门锁上之后,便一直站在玄关处,定定地看着汤煦离开的方向。
杜清秋在木质的小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拄着盲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陆柏清的身边儿,问他:“在干什么呢柏清,怎么一直听不到你的动静?”
“没什么。”陆柏清猛然回神,转身去扶杜清秋,“妈,你要干什么,我帮你。”
“不用不用,”杜清秋摆了摆手,扶着盲杖站在他的身边儿,说,“没什么事儿,妈妈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儿。”
陆柏清垂下眼眸:“聊什么?”
杜清秋温温和和地笑了下,说:“就聊聊小汤吧,你俩不是好朋友吗,你怎么对他那么凶?”
陆柏清的语气冷冷的:“我没凶他。”
杜清秋有些无奈:“你俩刚在在屋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人小汤不就是进了一下你的房间吗?你那么着急赶人家走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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