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怎么说你也是来找我的,”陆柏清的语气淡淡,“一晚上没顾得上跟你说话,再把你叫醒,不合适。”
汤煦咳嗽了一声,别别扭扭地捏了捏自己的脖子,说:“也……也没有专门来找你吧。”
陆柏清不置可否,说:“醒了就别在这点儿待着了,天晚了,回去吧。”
汤煦说了声“好”,动作却磨磨蹭蹭的,半天都没从座位上起来。
天确实很晚了,但汤煦其实不太想回家,回家多没意思啊,家里没人,也没朋友陪他一起玩儿。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时,身上披着的东西忽然滑落,下意识地伸手一拽,才发现是那是一件校服。
汤煦没有穿校服过来,这衣服是谁的显而易见,他抬眼去看陆柏清,晃了晃手里的衣服,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你的?”
“嗯。”陆柏清点了点头,手很自然地伸到了汤煦面前,“给我吧。”
汤煦抬手想给衣服,片刻,又突然收回了:“这衣服被我盖了这么久,都揉吧得不成样子了,我回去洗好给你送过去吧。”
陆柏清摇了摇头,说:“不用。”
汤煦坚持:“用的,我说用就用。”
于是陆柏清点了下头,说:“那好吧……谢谢。”
来接汤煦的车很快来了,回去的路上,汤煦一路都抱着那件校服外套。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也许只是随手抱着忘记放下,也许还有点儿别的原因。
陆柏清的校服比汤煦的大一号,他显然洗得很勤,校服蓝色的部分略有些褪色了,于是显得白色那部分更加洁白。
他的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皂角气,不像洗衣液那么香,也不像洗衣粉那么刺激,而是一种很若有似无的感觉,干净到没有让人没有一丝杂念。
回家之后,汤煦让家里的保姆把衣服洗了,用得是他自己最常用的那种洗衣液,于是陆柏清的校服就沾上了与他同样的气息。
周一,汤煦特意起了个大早,把陆柏清的校服送到了尖子生班的教室里。
其实他本来不用起这么早的,前一天是周日,他完全可以周日去送,甚至都不用自己去,让家里的司机去就行,但他不愿意,偏偏要自己去。
送完校服,汤煦转身下楼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汤煦——汤煦!”
汤煦应声回头,一个小个子的女生很着急地追上他。
女生的眼睛大大的,带着个黑框眼镜,是那种很标准的乖乖女的形象。
她是汤煦的同班同学,名叫陶惠宁,不过汤煦跟她不是太熟,就是点头之交的关系。
“嗯?你怎么在这儿?”尖子生班在四楼,国际班在一楼,汤煦先是愣了一下,又问她,“怎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陶慧宁没回答汤煦的第一个问题,凑近了点儿,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个……我想问下,你跟陆柏清很熟吗?”
汤煦一时有点儿没拿准她是什么意思,有点儿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没有没有,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陶慧宁赶忙笑笑,说,“我就是刚好看到你给他送东西,稍微有点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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