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门之前,汤煦检查了三次书包,确保没有忘带那本《X年高考Y年模拟》。
他没有贸然去找陆柏清,而是特意掐指算了个黄道吉时。
早读太早,汤煦起不来床,晚自习又太晚,陆柏清还要去打工,经过周密的计算,汤煦把时间选在了晚自习上课之前。
这个时间点儿,刚刚吃点儿晚饭,茶足饭饱,很适合聊天。
晚上六二十点,太阳西沉,天空微微泛灰,汤煦准时出现在了尖子生班门口。
只能说尖子生班不愧是尖子生班,除了零星几个同学在走廊吃饭之外,大部分同学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奋笔疾书着,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学习时间。
坐在窗边儿的还是上次那个男生,汤煦敲了敲窗户,笑着跟他说:“同学,再帮我叫下陆柏清吧。”
那同学认出了汤煦,很热情地帮他喊了陆柏清:“陆神!有人找你!”
陆柏清应声抬头,他与汤煦对视了一秒,然后很自然地放下笔,走出教室。
与上次汤煦送早餐时的场景相似,陆柏清穿着与汤煦同款的蓝白校服,干干净净,朝着汤煦走来时,像是电影的长镜头,又开了慢速模式。
汤煦的目光一路追随着他,从教室到走廊,再到自己的眼前。
或许真的是黄道吉时起了作用,也或许是汤煦之前在心里预演过很多遍了,一些都进行的顺理成章,格外自然。
陆柏清在汤煦的面前站定了,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汤煦拿出准备好的《X年高考Y年模拟》,很纯真地笑了下:“你这会儿有时间吗?我有几道题目不会,想要问一下你。”
或许是因为汤煦讨厌学习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也或许前两次的意外,陆柏清并没有直接接过汤煦递来的东西,而是略有些奇怪地打量着他:“怎么突然要问问题?”
汤煦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了,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说:“你别嫌弃我嘛,我知道自己之前没好好学,这次真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信我一回。”
虽说是张扬跋扈的小少爷,但其实汤煦长得很乖,他的眼皮很薄,皮肤又很白,睫毛微微翘着,像是又乖又听话的小朋友。
或许是本身带着点儿讨好的缘故,汤煦的脸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嘴唇不自觉地抿着,露出颊侧那颗漂亮的小虎牙。
陆柏清的眼睑微掀,盯着他看了两秒,又很快收回了眼,说:“哪题不会,拿来我看看。”
汤煦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把提前折好了角的资料书翻开,给陆柏清指了指,说:“喏,就是这些。”
到底是尖子生,陆柏清的思路很清楚,反应也很快,只是低头看了一眼题目,马上就有了思路。
“有笔吗?”他偏头看了眼汤煦,说,“给我个笔,我边写边给你讲。”
汤煦同样早有准备,把手里的笔递给他,说:“你就写在我的书上吧,我回去还可以再看看。”
陆柏清没有拒绝,借着汤煦的笔,在他的书上演算起来,一边写,一边把步骤讲给汤煦听。
之前给汤煦辅导作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给汤煦讲题的,但或许是心境不同了,现在的汤煦有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体验。
陆柏清的声音很好听,他的声音是清亮的,并不沙哑,带着这个年纪的高中生特有的干净与少年感。
他的手指很长,但却并不细腻,关节处有一层厚厚的茧,还有很多细小的伤疤,大概是在各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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