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身边儿的一哥们儿,转身问汤煦:“谁打的?怎么不接?”
汤煦依然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沉默了两秒,眼睑垂下:“我妈。”
和许多有钱人家一样,汤煦跟父母的关系不是太好,他父母是商业联姻,彼此都没有感情,更不要说是对他了。
汤煦刚出生就被丢给了保姆,一年都见不了俩人几回,那俩人都是公司的大总裁,见他们得先跟他们的秘书预约。
季渊知道汤煦家里的情况,闻言轻嗤了声:“呦,她老人家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谁知道她又抽什么风,说给我找了个学霸带着我写作业,”提起这事儿,汤煦也是烦得不行,“还说找的是什么咱学校的尖子生,夸得天花乱坠的,让我跟人家好好学学。”
虽然从小没管过汤煦,但汤煦的父母俩人都好面子,他们就汤煦这一个儿子,对汤煦寄予了厚望。
从小到大,他们没少折腾过汤煦,小学六年,汤煦转了八次学,本市的,外市的,甚至还去过几千公里外的学校,就因为他父母听说那边儿的教育资源好。
“这还真是你妈的一贯作风,”季渊摇摇头,早知道汤煦妈妈的脾气和秉性了,啧啧两声,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不过你妈之前不都是给你找那种一对一的辅导机构的吗,这次咋突然改口味了,找个学霸带着你写作业就完事儿了?这学霸得多优秀才得入她的眼啊?”
“关我屁事儿?我稀罕那一个优等生?”汤煦很自然地怂了下肩膀,说,“她爱找谁找谁,跟我有啥关系?”
从上初中开始,汤煦已经学会反抗了,他不再是那个俩人让他转学他就转学的乖小孩儿了,小少爷的聪明劲儿都用在了跟父母斗智斗勇上。
但他确实聪明,会来事儿,打初中开始,汤煦就没再转过学了。
说着,汤煦的手机又震了起来,是他妈发来的短信,汤煦随意地瞥了一眼,上面好像是那优等生的一些基本信息,汤煦没仔细看,随手删掉了。
包厢里的几个人还在轮流唱歌,你一首我一首,唱得格外起劲儿,一点儿都没有要停的意思。汤煦有点儿累了,俯身把茶几上的手机拿过来,无聊地刷起手机来。
季渊又跟着唱了两首歌,也累了,坐在汤煦身边儿,同样百无聊赖地刷起手机。
没两分钟,季渊突然噗嗤笑出了声,笑着把手机往汤煦手里塞:“操,快看快看,你上咱们学校表白墙了!”
汤煦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一边接过手机,一边随口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汤小少爷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上个表白墙有什么奇怪的?
接过手机,汤煦定睛一看,过两秒钟,直接骂出了声:“操!”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汤煦和一个男生在教学楼的走廊擦肩而过,汤煦在前,那男生在后,两人不知怎地,刚好对上了视线,有种凝视相望,一眼万年的感觉。
配文:【投稿】尖子生班的贫困生攻x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受,我磕到了,姐妹们呢!
这照片一看就是偷拍的,角度奇怪,图像也很模糊,而且汤煦根本不认识照片上的另一个男生。
更重要的是——
汤煦把手机甩给季渊,十分不满道:“这群人怎么想的?!我怎么可能是受!”
季渊在旁边儿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岔气了:“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兄弟,人把你跟男生你不生气,反而生气什么攻受?”
汤煦理直气壮:“你懂什么,这是原则问题。”
这不是汤煦第一次上表白墙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别扭,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后来次数太多了,他也就习惯了,偶尔无聊的时候还会刷上一刷——看别人磕自己的CP也蛮有意思的,很多时候对方汤煦都不认识,却被传得好像他们明天就要结婚了。
但攻受绝对是原则问题,他堂堂汤小少爷,怎么可能被人压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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