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说实在的,囚徒视角里的囚室,似乎也没什么,只是个聊天弹琴打发时间的起居室。
但那地方绝不是人类能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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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视角里很多正常的东西都不是很正常——好比M本身,好比他自己玩耍的方式,好比他那信誓旦旦的“我是个好孩子”认知。
应该不会有谁,能把一个次次带着开心笑容跳下悬崖割开自己喉咙的家伙,看作“正常的好孩子”吧。
囚徒嘴里“普通日常的浇花”,旁人看去大抵就是一堆孩子模样的尸体坐在花丛里啃咬另一具孩子尸体……
总之,绝不能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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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囚室也是一个这样的例子。
囚徒视角里“我待在囚室里弹琴”“我待在囚室里思考”“我待在囚室里揣测该怎么才能给牢友提供更好吃的布丁”——
真就自然得好像囚室是他家,而他“我爱我家”。
实际上,那个地方可能比红湖下的怪物还恐怖些。
完全无光的地方听上去很酷,但它大抵只能养殖出惨白的鬼魂与深海的怪物——人类或许和植物一样,或多或少是需要一些光合作用的。
就算缩在房间里打游戏不想出门,也能见到灯光,见到电子屏幕的折射啊。
就连报丧女妖都喜欢在阳光下拍打明媚的枫叶玩,不是吗。
长久待在黑暗里,与长久待在强光里,遭遇的精神损伤一样严重,只是表现不同。
P先生从W小姐给出的情报里确认到她被关在自己的旧囚室时,就立刻在着手布置救她出来的计划,但,到底是他自己对那间囚室的印象太过“正常”——
救出来的时间还是晚了一些,受到的精神损伤还是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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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之前就有些不对劲了:以W的性格,只要她还能保持半分清醒,就不可能被闯入的P先生吓得一惊一乍,后来还直接紧
紧攥住他的胳膊不肯松手。
……她被救出囚室后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接受“我曾经紧紧攥着看不起的狗向他求救”事实的。
如今W小姐暂时留在系统世界,以“出了意外的前任员工”身份,获取主系统提供的部分精纯能量,以此恢复自己的灵魂——
当时M正因为力竭与记忆陷入昏迷,这方案其实与她无关,是主系统和P先生共同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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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系统是在W离开后才正式诞生、苏醒了个体意识,它对W其实不熟,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就像W小姐知道主系统的存在后本能有点反感它——用世俗意义看,主系统和P先生之间的确存在一些微妙的“血缘关系”,也是链接管风琴与黑女妖的通道,能够杀死M小姐的关键——W作为姐姐直觉并不喜欢主系统,这很正常。
主系统知道W小姐的存在后,也本能有点点反感。
它可是收藏夹里塞满种种“M相关”的家伙,虽然没沾上同担拒否的毛病,比起自己推M更希望把M推给P先生——但它或多或少也有点单推倾向的,不会喜欢突然蹦出来的,和M拥有一模一样脸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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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主系统可是亲眼见到P先生把昏迷的M小姐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和长得一模一样的W小姐单独关起会议室,密谈了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后,P先生打开会议室,第一时间就是告诉主系统“准备让这位W小姐在系统世界修养灵魂,她修养用的能量从我的工资里扣,不用特意通知上司”。
贴在会议室门外试图探听他们在谈什么却完全黑不进去的主系统:“……”
主系统贴在会议桌上,当时整颗球的运行逻辑都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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