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为何。
M每一次,每一次都会忍不住想。
为什么不可以忽略这一切的因素,由一个完全陌生的家伙,来爱上完全陌生的我呢?
不是与姐姐相似的脸,不是娇小可爱的身材,不是甜蜜的声音。
如果有谁只看见她黑漆漆的本体,越过所有的性别外貌被她所吸引——
如果我能撇去脸,眼睛,声音,只去看见一抹颜色,一抹枫叶般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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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可爱的家伙】
——如果能够这样共同产生情感的鸣响,心跳得像是看见一个死去的世界重新诞生……该多好呀。
M每次都会提出这种要求。
……就像她曾经历过这样独特、奇怪、甚至有点疯狂的动心似的。
所以,姐姐总说这是过分单纯的幻想,不切实际,太过挑剔。
M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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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
反正,【伴侣】这种东西,她绝对不要,不可能实际拥有的。
我又不是要拿着这桩条件到处敲锣打鼓,大声发表“谁能只变成一抹颜色就让我一眼喜欢上,我就跟谁谈恋爱结婚”的讲话。
她是什么,拿着一只水晶鞋满世界寻找灰姑娘的笨蛋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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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里的那个王子可不是笨蛋王子吗!连亲自牵过手跳过舞的心动对象都记不清!
M可嫌弃那个童话了。嫌弃到后来强拉着下属在宿舍看电影、都要在王子出场时发出大声的倒彩。
“因为那是个笨蛋啊!口口声声说有多喜欢,结果脸都记不得,竟然要靠着一双鞋找对象!什么无敌弱智笨蛋!”
她下属:“……”
她下属:“哦,的确是笨蛋。但骂她弱智有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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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还是个坏东西。
这时候没有下属的M在想,一边想一边恍惚地从似乎是自己的尸体上拔出镰刀。
刑罚也好,疯狂也好,绝望也好……那都是我活该承受的。
没有第二个存在,没有什么姐姐希望的照顾陪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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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也好,夫妻也好,经历人类的数十年时长,就会变质,扭曲。
【我们离婚吧……】
我存在的时长绝对承受不住那种脆弱混乱的感情。
【我们并没有在谈感情,不是吗?】
M手里的镰刀再次落下去,这一次,她整个撕破了面前已经残破的恐怖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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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自停在世界外的虚无里,喘息。
是的……我早知道了……我早就猜到……所以才轻浮地去喜欢所有的东西,又赶在这东西过保质期之前,轻轻松松把它忘记……所以我才……
【你这种家伙,除了我还有谁要?】
面对这一如既往尖锐又任性的挑衅,他一如既往地笑起来。
就好像那根本不是什么过分的贬低,只是一句小心翼翼的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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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当然。只有你要我。】
……呵。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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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只有我,我只有你——为什么你要——为什么你要对我说——
【到底为止吧。】
……好天真呀,她的小狗。
他知道自己触犯了什么吗?
他知道他自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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