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就开始突变了,有人做神秘状,自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笑容里带着一?丝“你懂得”的含义,然后慢慢把小册子展开,围观的人纷纷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宋朗旭还以为是什么?大儒著作,伸长脖子想要?看个清楚,却不慎把册子内容看了个清楚,登时也开始吸冷气。
艹!竟然是避火图!还是画风潦草,谁跟谁都认不出来的那种。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嘛!宋朗旭无语至极,早知?道就不好奇心这么?重了,有这功夫他回家?多练两笔字也比干这个强啊!他找了个借口?,偷偷溜走。以后再有类似的帖子送上?门来,一?概不去。
只是如今,四书五经他已经读了个通透,不说倒背如流也差不了多少,再想继续进步,可能需要?更?多的历练才行,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就是这个道理。
敬源先生旁观了一?段时间?,确定他心里有事这才跟他搭话,“怎么?,最近怎么?没精打采的?”
“没什么?。”宋朗旭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中困惑。
敬源并不追问,反而说道:“你得慢慢习惯这种生活,站的越高,看见你的人就越多,自然会有人上?门来阿谀奉承,不需要?你开口?就帮你把事情办好,因为他们害怕得罪你。甚至有时候,等到事发了,你才知?道有这个一?个人物?。”
“前?朝曾经有一?位沈首辅,官至一?品荣耀至极,偏偏倒在一?位耕田老汉的手里。他有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有位族亲,仅仅是跟他见过一?面,就敢号称是他的子侄,侵占周边的农田,最后碰到一?位倔脾气老汉,硬是上?京城告御状,舍得一?身剐敢把首辅拉下马,最后查出那个族亲侵占了五千亩良田,你说,这时候沈首辅喊冤会有人信吗?”
宋朗旭摇头,“必然不信,就算沈首辅全然无辜,也是因为他的权势,族亲才有这瞒天?过海的胆子。”
“所以啊,你要?记得,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做事必要?谨小慎微。”敬源再次强调,这何尝又不是他的血泪教?训呢?如果不是弟子,他未必肯说的这么?直白。
宋朗旭听得出师长言语中的推心置腹,犹豫着该不该把自己的家?事说了出来,他并不喜欢剖开自己的伤口?博人同情,只是此情此景,也找不到更?好的时机,于是他叹着气组织着语言,把自家?的事情说了出来。从刘家?的前?倨后恭,态度骤然转变,以及宋大伯当初的傲慢,再到后来的颓废认输。
敬源认真倾听着,突然说道:“他们遭到了应有的报应,这难道不算一?个好结局吗?”
“这哪里算什么?报应?不过是强弱转换攻守易势,以前?他们是强我是弱,所以他们随意对?待我看轻我,等到我成了强者,他们成了弱者,所以轮到我施展拳脚去报复他们了。这只是最粗浅的弱肉强食而已,哪里有什么?公平公道?”
“如果我一?直都是个弱者呢?弱者的公道就不是公道?”
这到底是正义的昭彰,还是强权的胜利?
敬源收起刚才的笑容,突然扬天?大笑起来,一?连串的笑声久久不散,倒把宋朗旭弄的惴惴不安,难道他说了什么?幼稚话?
“这个问题,其实我当年也问过我的师长,他的回答是,让我等三年后再来看看,现在,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等三年,或许你能够想明白。”
宋朗旭只好怏怏答应下来,不说就不说吧,他本来也打算慢慢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
敬源等到宋朗旭走后,提笔写了一?封信件给?远在照城的赵辰之,打算让他收留徒弟一?段时间?。
徒弟笨也愁,徒弟锋芒毕露也愁,需知?官场本来就是妥协跟退让的地?方,如此尖锐很容易折戟沉沙,还是先让他多磨磨性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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