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条命都不够她抵的。
“怕的。”她怯怯点了点脑袋,避开他的目光:“但是,我想让少主也见见岚山的红叶。”
“而且那些家伙……他们都说少主病得快死了。”见他不答应,她又红着眼眶说道:“我讨厌别人这么说你。”
无惨沉默了一会,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看,心下突然多了一个荒谬的猜想,问:“他们说我,你哭什么?”
她被他问住,神色茫然地看着他,少年慢慢凑过来,咫尺之间,呼吸交缠,他刻意放柔了语气:“你心疼我?”
她一惊,瑟缩着往后躲了躲,又看了一眼他敞开的衣襟,睫毛快速颤起来,无惨死死盯着她,等她的答复。
“我、我心疼的。”
说完,她听见一声笑,不知道为何耳尖霎时烧了起来,她已经到了知晓情爱的年纪,像是知道这样的话含义万千,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兀自憋红了脸颊。
“哈……”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产屋敷无惨多日来终于第一次畅快地笑出来。
那样羞怯的神态,那样亮的眼睛,其中装着什么,他明白的。
那些想要与他定亲的贵女时常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他,他从前只觉得厌烦、恶心,但现下,少年心中只有讽刺和愉悦。
被神明眷顾又如何……
毁掉一个人,并不只有杀了她这一个选项,他要让她把那颗受尽宠爱的心脏捧给他,然后将其摔到地上,碎得拼不起来。
她无辜,但谁叫神明偏颇。
想明白这一件事以后,产屋敷无惨对她的态度变得好了许多,也不再排斥她的靠近,羽生葵很是欣慰。
对嘛,病秧子搞什么你死我活的,情情爱爱最香了,快点使出浑身解数来色.诱她吧,她喜欢看这个。
但产屋敷无惨显然还不够上道,并不懂得如何利用皮相优势,对尊贵的少主大人来说,忍着不耐演出一点好脸色,容许她待在身边,就已经做到极致了。
出去玩的提议最终还是被无惨否决了,他不愿意为了无意义的景色冒险,少女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少年提议教她读书识字,她才又高兴起来。
“产屋敷……”她艰难地用毛笔写着字,歪歪扭扭的,落下一笔,就看他一眼,惶惶不安,好似他的名字万般珍贵,若是落笔错了就会显得亵渎。
少年轻笑,像是有点无奈,推着轮椅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这样握笔。”
他笑意清浅,语气温和,好似没发觉她发烫的脸颊,和颤抖的指尖,极其磊落地教她,在她写出了完整的模样之时,他又笑,手掌搭上她的脑袋,不吝夸赞。
一室暖香,情窦初开的少女双颊飞粉,惹人沉醉,少年将她的乌发绕在指尖,不肯散去,这一出缱绻情思戏,不知被撩动心扉的,究竟是谁。
……
一晃眼几月过去,下毒一事渐渐平息,无惨的病依旧没有起色。
天气严寒,簌簌飘下了雪,这样的日子,他一向被囚在室内,羽生葵在一旁陪坐,她虽然笨,但还算勤奋用心,一段时日下来,总算可以独自读书了。
两个人坐在一处,摘下来的柿子被做成了柿饼,放在暖炉里烤一小会,就会散出温暖的香味。
产屋敷无惨的内心难得这样安宁,有许多时刻,他亦会被她打动,暂时抛却心头阴暗的嫉妒,只纯粹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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