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士摇了摇头,又转过身冲着门里轻喊,“Joey,你出来下,你认识一个叫Jin的人吗?”
片刻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Alpha男人走过来,揽住女人的腰,两人的关系显而易见,程锦英松了口气。
男人说道:“Jin?不认识,我们的邻居里也没有叫这个的。”
程锦英怔道:“你们住这里多久了?”
Joey说:“五六年了吧,这栋别墅之前转手过不少人家,直到我们买下后就一直住着了。”
程锦英走到街上,裹了裹身上单薄的大衣,摘了手套掏出手机就给戴晓水打过去。
几天前的大雪刚化,温度低下,他不习惯纽约的冷,那种刺入骨头里的冷令他牙齿打颤,嘴里呼出团团雾气,语气也变得极端烦躁。
“我来了你说的地方了,但是这里一直住的就是别人,张瑾根本不在这儿,你是不是骗我的!”
“你去了纽约?”手机里传出戴晓水讽刺的笑声,程锦英这才知道自己被她耍了。
戴晓水哈哈大笑,“是,张瑾根本不在那里,我就是成心作弄你的,程锦英,你还真大老远飞去了呀?”
“耍你也耍够了,就当我求你帮帮我!”程锦英低吼,“你他妈能不能告诉我张瑾在哪儿,他到底在哪儿!!”
沉默了几秒钟,听筒里传出火机打着火的声音。
“你也真够傻的,他怎么可能会去曼哈顿,那里又没留他一席之地,他的家早就没了。”戴晓水点了根雪茄,慢慢吐出一口烟,“你要是想找就去找吧,程锦英,他不在美国。”
戴晓水说:“他现在在加拿大。”
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游走,行云流水地敲下最后几个音。
“临走前别忘了去领小费,多亏了你,我们餐厅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安德森太太走向餐厅中央的那架钢琴,朝坐在钢琴凳上的男人说道。
他在这家餐厅做乐师已经两年,虽然最初面试的时候声称自己好久没从事过这一行业,但弹完一首曲子后,安德森太太坚信他只是谦虚,那双手,生来就是弹钢琴的手嘛。
“谢谢。”男人慢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他的话向来很少,性格也冷冷淡淡,虽然是华人的长相,眉目却深邃惊艳,实在惹人喜欢,不晓得为什么这个年纪依然单身,餐厅里不少Omega都对他一见钟情,也试图搭讪,都被他一一拒绝。
安德森太太在面试时知道他是隐性Enigma,所以有在想他的取向会不会是Alpha,这位热情的老太太到底也想把自己家的大儿子介绍给他,结果同样遭他婉拒。
男人一门心思在工作,每天两点一线,在餐厅默默弹完琴就回家,餐厅里几个年纪大的同事都玩笑说他是无性恋者。
见他起身,老太太笑盈盈跟在他身后,“Jin,你休息日都会做些什么?”
男人慢下脚步,等老太太走上来同她并行,“仅仅是一些志愿活动。”
“这样啊。”老太太扭着有些臃肿的身材,笑道,“我的小外孙最近也在学钢琴,他才六岁,学了有两年了也不见长进,我们想劝着他放弃,奈何他喜欢得要命。”
“所以我想着,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指导指导他,给他开开窍,当然,薪酬会另算的。”
男人走到餐厅门口,思考了下,很快就回答她:“抱歉,安德森太太。”
五点钟的时候加拿大的天就已经黑了,冷风呼啸,将地上的雪粒吹起了小小的漩涡。
街道旁亮起路灯,将他的身影拖得颀长。
脚步渐渐在一盏路灯前停下,借着昏黄的光线,照清了地面石砖的纹路。
男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拉拉围巾,把手高高举起,右手无名指上纹着块黑色刺青。
他看了一会儿,手心翻向上,掌根和虎口处的老茧厚厚一层,在灯光下清晰可见。那是常年拿家伙所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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