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深往身后病床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小鹿,你在枕头下面放了什么?”
路汀差点让一口牛奶呛过去,不停咳嗽。
“没、没什么。”路汀低垂脑袋,不敢看唐林深一眼。
唐林深怀揣高深莫测的神情,笑而不语。
路汀喜欢在枕头下藏东西,尤其是手机一类,不用或者充电的时候往枕头下一塞,然后睡得比谁都香。
唐林深说这个习惯不好,辐射不辐射的事情另说,密不透风的给手机充电是一种安全隐患。可习惯成了自然,虽然路汀把唐林深说的道理听进去了,但行为总会忘,于是唐林深不厌其烦地做入睡前的检查。
刚刚又看了一眼,手机倒是不见了,路汀往枕头底下压了一片枫叶。唐林深看着眼熟,好像是偷溜出去的那晚上,自己送给路汀的那片。
还留着呢?
路汀总能把唐林深的心意报完无损的珍藏,让人动容不已。
可仔细看,枫叶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叶片好像被什么烘干过,纹理愈发明显,有点透光的明亮。干燥的树叶很脆,唐林深不敢拿起来仔细瞧,好像那外面裹了一层透明塑料膜,刚压平,边框有些粗糙,还未来得及处理。
唐林深心念一动,突然明白路汀想做什么了,他有些沾沾自喜,又不能点破,依旧将这个当成即将到来的惊喜,原封不动地把枕头放回了原位。
“没有就没有,”唐林深给路汀顺着气,“紧张什么。”
路汀咳得哑了嗓子,“我没有。”
唐林深笑着说好。
后面一段时间,路雅芬回来过几次,都挺匆忙的,老太太出院了,琐事比住院时候还忙。她待不了多长时间,跟路汀说会儿话,基本报喜不报忧,都能让彼此安心。
路汀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好转,后来又做了一次手术,依旧唐林深操刀,很快就能出院了。
出院也是个问题,路雅芬又发愁了。
路汀出院后的一段时间住哪儿呢?
一个人住家里不合适,接回老太太地方一起生活,可能称不上鸡飞狗跳,但绝对不会太平。路雅芬怕把路汀的焦虑和应激又引出来了,也怕自己精力跟不上。
唐林深这段时间忙,白天基本不在病房,所以没碰上路雅芬,他不知道这个情况。
大概一个星期后,唐林深从手术室出来,给路汀从员工食堂带了饭回去,正好在电梯上碰到了路雅芬。
挺巧的,唐林深先打了招呼:“雅芬姐,好久不见。”
路雅芬愁着呢,低头苦思,没发现唐林深。她听见自己的名字,打了个激灵,抬起头,挺茫然的,“唐医生?”
唐林深问:“看过汀汀了?”
“看过了。”
唐林深没叫小鹿,这昵称只能私下唤,像宫闱秘闻似的,尽是情趣。
唐林深又问:“现在要回家了吗?”
路雅芬还想着事,点点头,没说话。
唐林深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了想,拎着手里的饭盒,摁下了电梯控制板面的数字一。
“雅芬姐,我送你到门口吧。”
路雅芬说好,又道谢。
唐林深一路没说话,他打包饭盒用的是塑料袋,这会儿没热气了,影响口味,他想着这个事儿,怕路汀挑食不吃饭了。
直到快走出了医院大门,唐林深才缓缓开口,“雅芬姐,你有心事吗?”
路雅芬微怔,她有些脱力,“唐医生,汀汀什么时候能出院了?”
“最晚下个星期,”唐林深说:“他恢复的很好,没必要一直在医院了。”
路雅芬说是。
唐林深看出来了,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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