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遭瘟的玻璃门又卡住了。
路雅芬抬起头,笑着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要关门了,您是要买花儿吗?”
唐林深一眼没找着路汀,挺蹉跎的,表情微微变了变,很快又淡然自若,“不是,我是来还雨伞的。”
唐林深原本没想来,他下午做了两场手术,刚结束,累得很,又没吃晚饭,同科的护士说给他在外面订一份,就南门路上的饭馆。唐林深闭目养着神,听到‘南门’这两个字,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了。
他没让同事订饭,说是自己出来吃一口。
当然了,吃饭是对外的幌子,还雨伞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路雅芬不认识唐林深,稍微有些莫名,她目光往下一点,看见唐林深手里的粉色雨伞,觉得眼熟,好像是路汀的。她脑神经猛地一震,反应过来且醍醐灌顶。
“唐先生?”
唐林深笑着打招呼,说你好。又说了冠冕堂皇的一套话,大概意思就是感谢路汀的雨伞,没让自己变成落汤鸡。
“哪里那里,”路雅芬有些激动,也是真心实意,“两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差点让人欺负了,辛亏有你在。”
两个人客气上了,可都是第一次见面,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于是客气完了,气氛就挺尴尬。
路雅芬不打扮,穿着也随意,能在脸上看出岁月的痕迹,但不明显。她其实年纪不大,四十五不到,年轻时过于恋爱脑,信了男人的鬼话,早早结婚生孩子,结果鸡飞狗跳的生活,磨掉了她所有的向往。
唐林深倒是看得出来,他在为人处世方面很得体,觉得自己喊路雅芬阿姨不太合适,得喊姐。
唐林深的眼睛在花店里飘荡半圈,最后落在了后屋。后屋的门虚掩,有人影在里面晃动,路汀应该在里面。
唐林深想不明白自己如今这般鬼迷心窍的状态到底为何,但他得找话题往下聊啊。
一声“姐”堪堪挂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喊出来,路雅芬先一步有动作,她也不好意思看着唐林深尴尬。
路雅芬接过雨伞,热情洋溢,“唐先生,进店里坐会儿。”
“不坐了,”唐林深往里走了两步,不深入,目光依旧时不时往后屋瞧,音量提了一些,“我还得回去上班。”
“啊?”路雅芬脱口而出地问:“你在哪儿上班呢?”
唐林深抬手往外面指了指,指着医院方向,说那儿。
爱哪儿哪儿吧,路雅芬就顺出去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再多问,她想着路汀做的胸针,得把这个送出去。
路雅芬说:“行,那下次再坐。”
这就完了?
唐林深被这冷热交替的话搓出冷汗,摸不准路雅芬的意思。身后冷风呼呼地吹,吹得人晕头转向,唐林深转身走两步,想关门,被路雅芬喊住了。
“唐先生,你别走啊!”
唐林深回头,拉着门把手,愣是没把门关上,“没打算走。”
“……”路雅芬默然片刻,又怕耽误时间,开门见山地说:“汀汀有东西送你。”
唐林深听闻,心脏胡乱跳了几下,多巴胺开始分泌。
但要装得矜持。
“小玩意儿,他自己做的,”路雅芬的话挑着重点说:“汀汀等了你一天呢,说要谢谢你,没把你等来。”
唐林深刚收进去的汗又出来了,他想给自己说两句话,可解释多了又显得欲盖弥彰,也只能矜持地笑了笑:“今天工作忙。”
他人呢?唐林深还想问,他以为送礼物嘛,至少应该本人来。但路雅芬没有要去喊路汀的意思,自顾自走到收银台,捧了个小玩意儿过来。
“汀汀……”路雅芬欲言又止,“汀汀他情况特殊,别太刻意了。这枚胸针我看着他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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