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太子燕舜大步流星往崇华殿内狂奔,身后的太监李福良脚步匆匆地跟在身后喊:“哎哟!殿下您可慢点儿慢点儿,这宫宴还未开始呢!”
还慢?再慢他便要更晚才能见到他的太子妃了!
舅舅当真是好狠的心呐,找回的亲生女儿是棠棠这件事竟一直在隐瞒他?若非这件事今日在长安散发出来,又被李福良听见传到他耳里,恐怕他至今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想到棠棠如今与他仅隔几步之遥,他整颗心便亢奋到狂跳。
崇华殿值守的内侍看见太子,朝殿内高喝一声:“太子殿下入殿——”
燕舜进了殿内,霎时引起不轻的动静,他的眼神第一时间往定国公府那桌宴席大步行去,却没看见自己最想看的人,有些着急地问:“舅母,棠棠呢?”
少年语气急切,俊脸微红额带浅汗,想是为了赶过来一刻也未停歇。
殷华婉被太子这突然的现身惊到楞了会儿,“三姑娘?她方才被宫女不慎弄污了衣物,带出去换衣裳了。”
燕舜眉心拧成疙瘩,暗恨来的太晚,又追问:“带去哪个宫殿了?是哪个宫女?”
殷华婉摇头:“不知,那宫女没说。”
苦苦思念了四年的姑娘就差那么点能见到,燕舜急躁地险些站不住,若非是在外头,这会他定是要好好治罪那碍事的宫女。
燕舜转身快步出殿,速度快到路过顾月意身旁时,那声娇怯的太子表哥都未曾听清,留下顾月意气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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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带着霍汐棠穿过重重宫墙,一路上行路的宫人纷纷向她投来探究的眼色。
霍汐棠初入皇宫,即便昨日临时学了宫规,仍旧有种自己与辉煌的皇城格格不入之感,她只能默默不语跟着那名宫女。
宫女一路同她介绍了不少宫殿,听得霍汐棠腹诽不已,倒是个热心肠的。
“到了,就是这处。换洗的衣物奴婢已事先为贵人备好,贵人进去更换即可,奴婢就在门外候着。”
霍汐棠不疑有他,推开了厚重的雕花门。
殿内昏黄烛火轻悠,隐浮暗香,红木架子上正摆放着一套女子的衣裙,她走过去掌心轻轻抚摸。
倒是巧了,她正好也喜欢绯红色。
霍汐棠手捧衣裙,朝里面的落地屏风行去。
这间宫殿实在昏暗,烛光微弱,走到里处更是隐秘幽深,这使她忽然想起,当初先生离开后,他曾住过的客房,也变得那样幽暗,神秘。
皎洁的月色堪堪从窗口缝隙投入,衬得她身上肌肤光滑如雪,白得晃眼。霍汐棠缓缓褪下被弄污的衣裙,鹅黄心衣将饱满裹得严实,玲珑曲线一览无余。
忽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霍汐棠连忙停住拾起衣服的举动,可方才那动静又在她停下后也跟着荡然无存。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想必是她多疑了,这里又怎会有人?
霍汐棠快速换好衣裙,正想要退出内殿,才提步跨出,临窗处又传来了一声响。
这次并非窸窸窣窣声,而是明显的研磨声响。
难不成是有人在这里书写?
霍汐棠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朝传出声音的那处看去。
没了巨大的落地锦绣屏风的遮挡,临窗处落下一抹清冷的月色,如轻纱烟云笼罩,男人一袭玄色绣金龙袍端坐于书案后,墨发金冠,眉目如画。
朦胧月色更映得他容颜俊美得夺人心魂。
霍汐棠的心口仿佛有顺瞬间停止了跳动。
若非她做梦,又岂会在此处看见先生?
此时坐在那书案后,微低垂着脸正在执笔书写的男人,不是她的启蒙先生,又是谁?
霍汐棠眼睫轻颤,恍若呆滞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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