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
皎洁的月光在一瞬间被黑暗所吞噬,无数的泛着魔力的光线在黑暗中流转着危险而隐秘的光。
正要俯冲而下去救人的月被黑暗中伺机而动的光线猛然束缚住四肢和羽翼,月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却被骤然收紧的力道绷紧禁锢在半空中,分毫动弹不得。
那道极其细微的光看上去就像是伸手便能掐断一样脆弱,却在黑暗中坚韧得可怕。
纤细的光缠绕在悬浮着的库洛牌上,五十多张库洛牌静静悬浮在四周,为光线束缚审判者提供了最有利的着力点。
手持法杖的桃矢在黑暗中朝着月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过来,每走一步,脚下都凝聚出一片光华,毫无疑问的,这是『光』牌相助的结果。
月只觉得身周遮蔽月亮的黑暗散发着熟悉的魔力波动,他忽然就明白了一切,所有的表情都隐没在被愚弄的愤怒中,冷冷道:“『暗』,你也站在他的身边,来对付我?”
『暗』与『光』是库洛牌中的两张王牌,同时发动这两张牌对桃矢而言魔力的损耗也极其可观。
更别提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因为收服三张库洛牌而耗费了不少魔力。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在拖延时间,一点点用魔力激活这两张库洛牌,也等待着他的魔力恢复到可以瞬间发动『光』『暗』的时候。
桃矢走到月的身前站定,抬眸看着面前双臂被光线绑缚在身后的月。
仿若月华凝聚的,比月的身高还要长出一截的长发发尾葳蕤在桃矢的脚边,在万千光线的映照下,哪怕是浓郁的黑暗中,桃矢也能将月脸上的愤怒看得一清二楚。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不是什么预知梦,也不是什么回溯时光的神奇,而是梦到了一个拿着库洛先生法杖的人。”
月脸上的神情一滞。
库洛的法杖?怎么可能?
哪怕是同源的魔力,魔法师的法杖也绝不会被继承,这种带有灵魂色彩的东西,从来都具有独一无二性。
也正因为如此,库洛里多才会特意给候选者做了能够驱使库洛牌的法杖,而非留下自己的法杖。
但魔法师的梦境多数都带有魔力的色彩,只会梦到同自身有着深厚羁绊的人或事……可,库洛已经离开很多很多年了。
“他告诉我,库洛牌们对封印它们的人抱有深厚的情感,如果我一时心软输掉了审判,不仅这些库洛牌会被收走……”
桃矢弯腰,将月的发尾撩起托在自己的手心,就像是掬起湖水中最为清透皎洁的一缕月光。
“库洛牌和库洛牌有关的存在,都会失去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毕竟,这样深刻的喜爱一旦面临分离,是一种十分痛苦而悲伤的情感。”
“但是我不会承认你作为代替库洛成为我的主人。”月当然知道审判失败之后的代价,但在这件事上,他的执着绝不会动摇,“绝对不会。”
“那么,不用库洛里多的魔力就可以了,是吗?”
桃矢道。
月一愣:“什、什么?”
桃矢的手中出现那根库洛里多曾经为他特意做出的封印法杖,这柄通体蓝色的法杖顶端镶嵌着月亮的形状,明晃晃地昭示着桃矢的偏爱。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穿过黑暗,掠过月额前的发丝,丝丝缕缕聚集在桃矢的身周。
金色的魔力在桃矢的身后勾勒出曾经属于库洛里多、并且刻在库洛牌背面的魔法阵。
“我的话,可从来不是什么喜欢温吞魔法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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