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罕见的低姿态,惹得姜玲蕊又看了他几眼。
程周策小心翼翼的拆开这封信,他认真的将这封信看完。
没花很长时间,然后又动作仔细的将它装回到信封里,还给姜玲蕊,再次说了声:“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姜玲蕊蓦地觉得他有些失落。
程周策确实有点,这封信的形容和口吻明显是属于沈时木对姜玲蕊的情感宣泄,他看不出什么。
想到这里,他垂头望向沈时木:“我想问问,你哥……是怎么教你写情书的?”
听到他这么问,沈时木仔细回忆那天:
“当时我本来是准备他念一句,我写一句的,但我觉得他形容的人不像蕊蕊,就提出了异议,然后我哥说,所有的内容都是我自己的情感表达,各人看事看物的角度不一样,让我按自己的心意来就好。”
“我满脑子都是蕊蕊,所以他每说一句话,我都会按照自己的第一直觉,改成我自己的想法。”
程周策低低的“哦”了一声,似乎还是有些不死心,近乎于执着的问道:“那你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
沈时木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但还是绞尽脑汁回想着。
最后他看向程周策:“抱歉啊,那天我有点喝醉了,实在记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记得有火焰兰还有暴雨还是啥的。”
火焰兰……
暴雨……
是自己。
程周策垂头笑了下,长吐出一口气:“谢谢,我知道了。”
只是还是好遗憾,沈时曦到底说了些什么?
沈时曦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他将墙上的灯点开。
这幢房子是灰调的现代极简风,炽白的灯光照亮整间屋子时,愈发显得色调极冷。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沈时曦才放任自己露出疲惫和倦怠的一面。
尽管当时在聚会上他看似只是震惊了一会儿就恢复如常,能够和身边的人正常交谈说笑,进入他游刃有余的社交。
可其实他内心远不如表面那么镇静。
因为他的疑问比众人要更多。
这是一本书,虽然沈时曦没有看过,但是根据他的了解,对于各个人物的身份及大概走向,他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认知。
可是很明显,沈时木是喜欢女孩子的,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根本不是所谓的“主角受”。
如果一本书的主角之一已经完全偏离,甚至可能已经不能被称作主角。
那这个所谓的书中世界又是什么情况?
沈时曦感觉自己头疼欲裂,他以为一切都有固定的走向,可事实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种茫然又脱离掌控的感觉太糟糕了。
沈时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想不清楚,最后去衣帽间拿了睡衣洗了个澡,准备出来睡觉。
他的睡眠本来就不好,何况今天还受到了冲击,最后是吃了褪黑素才勉勉强强进入睡眠。
就算是睡着了,也都是如同颜料晕染在一起分不清色彩的梦,纷纷杂杂扑向他。
幼年时,一场意外带走了他的父母。
临到关头,父亲本能般的护住了母亲,当场死亡。
母亲被送进了ICU,其实那时,她也救不回来了。
但或许是有执念,始终吊着最后一口气,但也不过是负隅顽抗。
最后,医生下达通知,让沈时曦进去见母亲的最后一眼。
他红着眼眶,隔着防护服小心翼翼的碰了下全身伤痕没有一丝好地方的母亲。
记忆中,母亲总是会穿着漂亮的碎花裙,身上带着好闻的味道,然后温柔的搂着他,教他写字。
沈时曦已经是知事的年纪,他似是知道母亲为什么还如此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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