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失控,使者你难逃其咎,来人啊,先将使者请回屋舍,等朕仔仔细细的查明真相,看看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再说。”
“是!”
神策军火速上前,架起契丹使者便走,契丹使者大喊着:“陛下!冤枉啊!外臣是无辜的!外臣也不知怎么回事,陛下——”
李谌处理了契丹使者,刘觞转头一看,耶律延木受伤了,不过伤势不是很严重,他的胳膊流了一些血,应该是方才营救遥辇津玉的时候划伤的。
刘觞眼珠子一转,突然“灵机一动”,高声夸张的大喊着:“耶律将军!耶律将军!你怎么了?别昏倒啊!耶律将军失血过多昏倒了!”
耶律延木本人:“……”
耶律延木难得迷茫的看向刘觞,刘觞对他挤眉弄眼,也不知是不是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耶律延木终于明白过来,当即头一歪装作昏厥,直接倒在地上。
刘觞故意在他的伤口旁边呼噜了两把,将所有的血迹粘在手上,举着手浮夸的对遥辇津玉大喊:“耶律将军失血过多昏倒了!御医,来人啊,快叫御医!晚了就没命了!”
遥辇津玉根本没看到耶律延木的伤口,只是乍一听刘觞的惊呼声,又看到耶律延木毫无征兆的昏倒,还有刘觞那满手满手的新鲜血迹,脑海中“嗡——”一声,一向沉稳的遥辇津玉竟是六神无主起来。
是了,可汗让自己杀了耶律延木,如果耶律延木就此死去,也算是完成了可汗的任务。
只是、只是……
遥辇津玉慌张的双手打颤,手心里冰凉一片,看着宫人们七手八脚的抬着耶律延木进入猎场的屋舍。
遥辇津玉没有了轮车,挣扎着站起来,撑着自己的拐杖,好不容易来到屋舍前,他也想不到敲门,顾不得那么多规矩礼数,嘭的冲进门去。
奇怪的是,屋舍里没有什么太多的御医,也没有忙碌止血的宫人们,崔岑对李谌和刘觞拱了拱手,态度很是平静,提着药囊便离开了。
吱呀——嘭!
是关门的声音。
遥辇津玉呆呆的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望着躺在榻上的耶律延木,轻声道:“他……怎么样?”
刘觞挑眉道:“遥辇特使以为呢?遥辇特使是希望他活着,还是希望他……死了?”
“我……”遥辇津玉的嘴唇颤抖了两下,唇色发白,喉咙不可抑制的反复吞咽着,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吱呀——
一声轻响,是软榻发出来的,上一刻还气若游丝的耶律延木竟然从榻上翻身坐了起来。
耶律延木看向遥辇津玉,轻笑了一声,语气仿佛半开玩笑的道:“义父还真是令延木心寒呢,这么小小不言的问题,也要思量良久?”
“你……”遥辇津玉震惊的道:“你没事?”
刘觞把手上的血迹擦下来,笑眯眯的道:“请遥辇特使放心吧,你的好大儿什么事儿也没有,我蹭的这些血迹,已经是全部的血迹了,再慢一点伤口都愈合了!”
遥辇津玉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
刘觞道:“如此拙劣的演技,遥辇特使竟然会上钩,其实也侧面证实了遥辇特使,内心里还是关心耶律将军的,对吗?”
遥辇津玉目光闪烁,没有开口。
刘觞继续道:“你并不想害他,更不想杀他,对吗?”
遥辇津玉眯起眼睛,似乎不想让刘觞看穿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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