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眯眼道:“还有么?”
鱼之舟垂首:“小臣无能,其余便不知了。”
李谌淡淡的道:“无妨,你做的已然很好了……鱼之舟,盯紧没庐赤赞,但凡有风吹草动,立刻与朕回话。”
“是,陛下。”
李谌点点头,道:“罢了,你去忙罢。”
“是。”
鱼之舟退下去,紫宸殿中只剩下李谌一个人,他换了衣裳,坐在席上,拿起文书来准备批看,但不知怎么的,脑海中总是想到刘觞,想到昨日在牢营中的种种。
还有那句“阿谌哥哥”,虽然以前刘觞从未这般唤过自己,但不知为何,李谌心底里总觉得熟悉,总觉得牢营中的那人,与宣徽使刘觞是吻合的,无论他做什么,都越来越像,像的一个模子刻出来。
李谌有些走神,低头去看文书,正好是吏部要求查办江王李涵,还有细作的事情,李谌烦躁的将文书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刘觞大天亮才睡下的,这会子自然是在懒床,扒着锦被呼呼大睡。
有人走入牢营,刘觞眯着眼睛去看,原来不是阿爹,不是开饭了,还能再睡一会子。
走进牢营之中的人,是绛王李悟,李悟自然是来看望李涵的。
李悟来到李涵的牢房门口,他带来了很多吃食,道:“涵儿,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李涵并不怎么领情,道:“你来干什么?我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受不受苦,碍着你什么事儿?”
刘觞本在补眠,但是李涵的嗓音实在太大了,刘觞不得不被吵醒,他揉着眼睛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道:“绛王殿下,江王这是埋怨你来的太慢呢,都好几天了你才来一趟。”
“你住口!”李涵瞪眼道:“我、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李悟叹了口气道:“是小叔来的太慢了,这些日子……小叔一直在找天子为你求情,因此才没能来见你。”
李涵轻哼了一声,道:“何必去求那个暴君,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李谌有种便杀了我。”
李悟不赞同的道:“涵儿……”
刘觞笑道:“其实绛王殿下也不必太担心了,天子并不会怎么样江王的。”
“啧!”李涵道:“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儿?”
刘觞道:“还不是你说话太大声,把我给吵醒了?”
李悟追问道:“还请良酝署副令点播。”
刘觞道:“绛王您想想看,如今的天子,已然与从前不一样了,说一不二,乾纲独断,他若是想要杀一个人,还会留着他在牢营中吃白饭吗?必然早就像阉了王尚书一样果决了吧?所以天子根本不想杀江王。”
李涵冷笑:“那可不一定,他说不定,还想着如何折磨我呢!”
“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刘觞道。
“你说谁是小人?”李涵扒着牢门道:“你过来!你说本王是小人?”
“好了,涵儿。”李悟赶紧拦住他,毕竟李涵也出不来,只能大叫大嚷。
刘觞笑眯眯的道:“当然了,陛下是不会虐待你的。”
“搞得你很了解他似的?”李涵不信。
刘觞道:“那是自然,我自是了解陛下。陛下秉性醇厚善良,而且内心脆弱,渴望亲情,他是不会折磨自己的兄弟的。”
李涵越听越不对味儿,嘲讽道:“善良?脆弱?渴望亲情?你怕是不知他怎么对待王太后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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