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如此说道,不知天子心里头是不是会很难过。
这三年来,鱼之舟被调去了宣徽院,他虽然不经常在李谌身边伺候,但他心里很清楚,天子的强硬和铁石心肠,都是伪装出来的,他表面有多强硬,内地里便有多脆弱,只是如今已经没有那个人,可以脆弱给他看了,若是软弱,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安慰,反而只剩下万劫不复……
李谌回过神来,收敛了表情,道:“没庐将军,带着鱼之舟去包扎一下。”
“是,陛下。”没庐赤赞拉着鱼之舟退出紫宸殿。
鱼之舟迟疑的回头去看,道:“别拉我,你没看出来陛下很难过么?”
没庐赤赞叹气道:“陛下就算很难过,也不需要你我的安慰。”
没庐赤赞托着鱼之舟的下巴抬起来一些,道:“让大兄看看,都破了。”
“没事……”鱼之舟不自然的垂下头来:“只是一些小伤,破了皮而已,不必包扎了。”
“那怎么行?”没庐赤赞道:“若是让我幺儿的脸上留疤,便算是太后,为兄也要和他拼命。”
鱼之舟表情更是不自然,道:“没有正形。”
“为兄如何没有正形?”没庐赤赞强硬的抓着鱼之舟的手,道:“来,跟为兄去太医署,你若是不去,大兄要向天子告状了。”
鱼之舟道:“没看陛下正烦闷么,别去再烦陛下了。”
“那就乖乖与为兄走,乖一些。”
鱼之舟:“……”
刘觞被关押在神策军牢营中,虽然与李涵、王尚书、假“刘觞”、武宁节度使和淮南节度使还是邻居,但总算是不关在一个牢房里了。
刘觞坐在地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关押在牢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因此分外的熟悉。
李涵就在对面的牢房中,看了一眼刘觞,道:“你倒是清闲,如今你细作的身份曝光了,你以为……还能活着走出牢营么?”
刘觞道:“这就劳你操心了,江王殿下还是好好儿想一想,一会子怎么过夜吧!哦对了……我差点给忘了,江王以前也住过神策军牢营,也算是有经验,所以根本不需要我操心。”
“你怎会知晓?”李涵眯眼质问。
李涵的确住过神策军牢营,当年李涵与杨四娘的婚礼现场出现叛变,叛变之人还和李涵有所牵连,李涵当场被抓走关入牢营,但这个事儿已经过去许多年,很少有人知晓。
刘觞挑了挑眉:“就不告诉你。”
“你!”
啪啪啪!神策军士兵敲击着牢门,呵斥道:“不许喧哗!不许交头接耳!”
就在此时,有人从外面小跑进来:“天子来了,快迎驾!”
“圣人至——”
果然是李谌,李谌已经换下了风尘仆仆的衣裳,换上了一身龙袍,身子高大挺拔,气度威严肃杀,阔步走入神策军牢营。
“陛下!陛下!”假“刘觞”扒着牢门大喊:“陛下!小人是被胁迫的,陛下您开恩啊,救救小人!”
“陛下!我是被王尚书挑拨的!都是王尚书的错!”淮南节度使大喊:“我是忠心于陛下的!陛下开恩,再给卑将一次机会罢!”
武宁节度使也不甘落后,大喊着:“陛下饶命啊!卑将都是被小人蛊惑!是王尚书!王尚书!”
“胡说!你们胡说!”王尚书道:“是他们!与我无关,我要见太后娘娘,我要见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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