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在榻上的李谌,又着急的道:“可是陛下现在昏厥了,既然无毒,怎么会如此?”
崔岑道:“陛下本就血气方刚,这些大热之物令陛下血行加速,自然会出现易怒烦躁的现象,气怒淤堵,昏厥过去也属于正常。”
“现在怎么办?”刘觞道:“陛下何时能醒过来?”
崔岑道:“陛下醒过来不是难事儿,但是问题在于,陛下淤堵的淤血若是无法胜利排出,还是会出现头疼郁结的情况。”
刘觞道:“崔御医,能否医治?”
崔岑回答道:“想要医治很简单,完全无需药石,只需要宣徽使……气一气陛下。”
“气一气陛下?”刘觞迷茫的重复。
崔岑点头道:“陛下郁积于心,淤血顶在心窍上,若是能让陛下顺利吐出这口淤血,便可不药而愈。”
刘觞心底里盘算着,我气他?我该怎么气他?
不等刘觞盘算完毕,昏厥的李谌已然悠悠转醒,他嗓子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伸手捂住心口,又觉得头疼欲裂,整个人憋闷的很厉害。
“朕……朕这是怎么了?”
李谌浑浑噩噩,看到守在榻边的刘觞,沙哑的道:“阿觞,给朕倒杯水,朕……口渴的厉害。”
刘觞灵光一闪,不是要气李谌吗?好吧!
刘觞冷声道:“喝水?陛下还有心情喝水?”
“你……”李谌似乎觉得刘觞的态度很奇怪,但他现在心口疼,头疼,实在不能计较这么多,总觉得吐息都变得十分沉重而艰难起来。
刘觞抱臂,摆出一副地主的模样,数落道:“陛下,您实在太没有承算了,耶律延木显然是被人栽赃陷害的,目的就是分裂大唐与契丹的邦交,这么一个蠢笨的法子,你竟然还会中计?如此意气用事,如此孩子气,如何能独当一面?”
“你说什么?”李谌果然动怒了,五指死死压着自己的心口,沙哑的道:“你说朕孩子气?”
“我的确这么说了,本来就是事实,那又怎么样?”
李谌更是气怒,脸色铁青,嘴唇也憋得紫红:“你凭什么这么说朕!?朕如何孩子气?说到底,你就是想要包庇那个耶律延木,你是不是觉得耶律延木比朕沉稳,比朕老成!对啊,耶律延木便不孩子气了,那你不如去找他!”
刘觞看着李谌气的发抖的模样,又是气又是委屈的模样,心疼坏了,这小奶狗不会吵架吵哭吧?
似乎要证实刘觞的想啊,李谌下一刻真的双眼通红,眼睛里充斥着血丝,泪花打转,用手背委屈的抹着眼睛,不想让小珍珠掉下来,竟真的给气、哭、了!
刘觞心想,哇,气哭的小奶狗,好可爱,真的好可爱哦!
他使劲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只是气哭是不行的,还要把他气吐血才行,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就算是为了李谌好,也要再接再厉。
刘觞撇开头,干脆不去看他,道:“陛下,一码归一码,你现在的说法,与做法,就很不沉稳,很是孩子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次的猎犬行刺事件,分明是有心人栽赃陷害给耶律延木的,目的就是为了分化大唐和契丹,若是陛下中计,打碎了两邦的邦交,便是大唐的千古罪人!连这点子小事儿都想不明白吗?”
“朕不明白!朕就是不想明白!”李谌用手背抹着眼泪,赌气的大喊着:“你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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