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转变为下风,他似乎想说什么,挽回一番声势。
但刘觞不给他这个机会,已经抢先道:“好了,程公子的主场怕是已经走到了尽头,如今该轮到本使的主场了……威胁人而已,谁不会呢?”
他说着,从袖袍中拿出一张信笺,哗啦一声抖开,对着程怀瑾一抖一抖的道:“程公子,您看看这是什么?这是程公子,私通王太后之弟王岁平的账目和证据,一条条,一框框,均有记录,且清晰无比。”
程怀瑾眼睛一眯,立刻便要发怒,但很快镇定下来,笑道:“宣徽使您说什么?怀瑾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没关系,本使替你看看。”刘觞展开书信,状似仔细阅览,笑眯眯的道:“啊呀啊呀,你快看看这条,这是程公子私通王岁平的钱财数目,了不得了不得,王家还挺有钱的,还有这条,是程公子利用王岁平的财币,私自招揽壮丁,置办介胄枪箭的条目……”
刘觞说着,浮夸的捂嘴,惊讶的道:“程公子,你竟私自征兵一千五百余人!这可是……死罪啊!”
程怀瑾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完全卸去了温柔的伪装,死死凝视着刘觞,道:“你怎么会知晓?”
“你承认了?”刘觞一笑:“本使怎么会知晓?其实一点子也不难。”
那日小奶狗天子亲眼目睹程怀瑾自荐枕席,吃醋离开之后,刘觞本想去哄一哄小男朋友,结果便瞧见王太后派遣来的小太监,着急上火的来见天子,说是王太后的亲弟弟王岁平,不知怎么的被驿馆的兵马扣下,送入了神策军牢营的事情。
刘觞笑道:“当时本使就留了一个心眼儿,你说奇不奇怪,王岁平刚刚从神策军牢营放出来,这么不老实,他跑去驿馆做什么?除非……驿馆里有他的熟人。”
刘觞指了指程怀瑾:“而这个熟人,就是程公子你。本使劳烦阿爹查了查,程公子你也知道的,本使没什么太厉害的,就是有个厉害的阿爹,这可是拼爹的年代,阿爹随随便便便查到了,原是王岁平与程公子你有些勾连……这之后呢,不过是顺藤摸瓜罢了。”
刘光的动作很是干脆利索,没有几日,便将王岁平勾结程怀瑾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还查到了各种条目,就连款项也是清清楚楚。
刘觞感叹道:“这一条条如此清晰明了,本使敢打包票,王岁平自己做的账目,都没有本使手里的这本账目清晰,简直是一目了然呢,不得不说,程公子这一千五百私兵,训练的还挺好,钱财也都花在了刀刃上,对比你那几个草包兄弟,还有过分君子的大兄,你的确适合做新一任的沧景节度使。”
“只可惜……”刘觞故作感叹:“这账目若是拿出来,程公子豢养私兵,那绝对是杀头的死罪,便算你再有才干,与沧景节度使的位置,也会失之交臂,有缘无分呢!”
程怀瑾周身充斥着凌厉的气息,冷声道:“你到底要如何?”
刘觞道:“程公子,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呢?是你想威胁本使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使最讨厌麻烦的事儿,有钱赚,有福享,才不愿意多管闲事儿呢,沧景那么远,本使其实并不在乎下一任节度使是你的大兄,还是你的二兄三兄,亦或者是你,对么?”
程怀瑾试探的道:“宣徽使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刘觞走过去,竟然抬手拍了拍程怀瑾的面颊,笑眯眯的道:“程公子你长得这么好看,老老实实做一个乖巧柔弱的小美人儿,那就再好不过了……本使不管你在旁人面前多么灵牙利齿,多么张牙舞爪,往后在本使面前,尽量收着点,知道了吗?”
程怀瑾额角青筋直蹦,双手死死攥拳。
刘觞笑道:“我猜,你现在很想打我,或者说严重点,你想把本使撕票?不过我劝你冷静一点,善良一点,本使可是三班内侍之首,大明宫若是少了本使,会乱套的,到时候程公子你也跑不了。”
程怀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宣徽使您说的哪里话。”
“这样就乖了!”刘觞变本加厉,这回得寸进尺的捏了捏程怀瑾细腻的脸蛋儿,手感弹弹的,细皮嫩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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