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作用的挣蹦两下,完全都是徒劳。
“谌儿乖乖的,”刘觞搓着掌心嘿嘿醉笑,道:“阿觞哥哥要霸王硬上弓了!”
“阿觞?”李谌借着暗淡的月色,仔细去分辨,他实在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一直打晃,头脑也眩晕的厉害,但无论是刘觞的声音,还是刘觞的气息都如此的熟悉。
“阿觞哥哥,”李谌额角滚下热汗,沙哑的道:“是你么?慢一些,别伤了自己。”
刘觞宿醉头疼,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他“唔?”了一声,睁开眼目,天色还灰沉沉的,并没有天亮。
刘觞稍微一动,登时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昨日不是去参加阿爹的生辰宴了么?怎么……后来好像回宫了,匆匆忙忙赶回来,把图谋不轨的王觞给押入了神策军牢营,再后来……
“嘶!”刘觞疼得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瞪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天子李谌。
李谌一脸疲惫,双手还被刘觞的衣带绑着,捆在案几的矮腿上,四周凌乱不堪简直没眼看。
断片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入刘觞的脑海,刘觞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低声自言自语:“霸王硬上弓?完了完了……”
刘觞顾不得太多,趁着李谌还没醒过来,胡乱的套上衣裳,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往外跑,一路上腰酸背疼,疼得刘觞呲牙咧嘴,心里咒骂着,别人霸王硬上弓都是享受,自己这怎么还反过来了!失策失策!
刘觞一路快跑,本想冲回宣徽院更衣洗漱,毁尸灭迹,没成想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路上碰到了王觞!
王觞显然刚刚从神策军牢营放出来,身边还跟着良酝署的人,必然是良酝署的人接到了通知,说王觞犯了宫禁,让他们来接人。
王觞身为良酝令,虽然品级只有正八品下,但在良酝署也是个头领,一路上责骂着身边的部员:“慢慢吞吞的!怎么现在才来领我?害得我一晚上都在牢营中呆着!你们可知道那里不是人呆的?如此怠慢,你们就不怕我到王太后跟前告状?!我告诉你们,我王觞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
“是吗?”刘觞施施然走过去,就算身子不舒服,这个邪茬儿他还是要找的。
刘觞端着架子,完全看不出他辛苦上弓了一晚上,幽幽的冷笑:“王大人,您好大的脸面儿啊,竟然是王太后眼前的红人儿,吓死小臣了呢!”
王觞哪里想到大明宫如此小,只隔了几个时辰,竟然又碰到了宣徽使刘觞,他一个八品小官,怎么惹得起宣徽使?
王觞立刻换上怯懦委屈的表情,期期艾艾的道:“宣徽使……小人拜见宣徽使……不知……不知小人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宣徽使,宣徽使要如此针对小人。”
“得罪?”刘觞道:“你才发现自己得罪了本使?”
“来人!”
刘觞一声令下,此处正好是神策军附近,神策军的士兵都识得宣徽使刘觞,立刻迎上来道:“宣徽使,有何吩咐?”
刘觞指着装可怜的王觞道:“他偷了本使的东西,抓起来!”
“是!”
王觞大惊失色:“宣徽使!宣徽使饶命啊!小人没有!小人是冤枉的……小人怎么可能偷盗宣徽使的东西呢?”
神策军士兵才不管这些,冲上去将王觞五花大绑,直接一踹膝盖,让他跪在刘觞面前。
王觞哭哭啼啼的道:“宣徽使,小人没有啊!小人刚刚从神策军牢营放出来,哪里……哪里能偷盗宣徽使的东西呢!宣徽使就算是权势滔天,也不能……也不能如此诬陷小人罢!小人呜呜呜……小人要见陛下!”
还想见天子?
不提李谌还好,一提起李谌,刘觞这火气噌噌的往上冒,自己昨日辛辛苦苦的跑回来“救驾”,若不是王岁平和王觞这一伙人搞事情,自己会醉酒后回来上弓吗?害得刘觞这会儿浑身都疼,哪哪都难受!好像要散了架一般。
刘觞昂着脖子,理直气壮的笑道:“笑话!本使是宣徽使,说你偷了我的东西,你就是偷了东西!还需要到陛下面前去分辨?就凭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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