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跑过去,将小黄书捡起来,抱在自己怀里,干笑道:“没事没事,你们先、先下去吧。”
小太监如蒙大赦,纷纷退出屋舍。
刘觞抱着那本小黄书,简直是烫手的山芋,放在那里都不好,放在头枕被子下面,若是浆洗的小太监和宫女发现了如何是好?放在书架上,万一阿爹真的当做XX唐律翻开了,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不学无术,一心向黄?
刘觞使劲摇头,不好不好,他把小黄书塞进自己的绣裳里,又拍了拍胸口:“还是带出去扔掉,毁尸灭迹的好,免得被人发现。”
刘觞心想,左右我是个正直的太监,不需要这样的小黄书……
刘觞怀揣着“炸弹”,离开了宣徽院,往紫宸殿而去。
他进了紫宸殿,孟簪缨和崔岑正在外殿侯旨,因着时辰太早,天子李谌还未晨起。
刘觞走进去,便发现了这尴尬的场面,孟簪缨站在一边,崔岑站在一边,若是平日里,孟簪缨早就腆着脸跑过去套近乎了,今日嘛……
刘觞笑眯眯的做和事佬:“哎呦,小缨缨,你的胳膊怎么了?伤口崩裂了么?”
孟簪缨昨日去见王岁平,王岁平按裂了他的伤口,孟簪缨匆匆回家,心乱如麻,也就没有理会,只是草草包扎了一番,没想到今日伤口还没有愈合。
他这么一说,崔岑侧目看了一眼孟簪缨,孟簪缨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没有言语。
刘觞撺掇的道:“崔御医,你们做大夫的,是不是最见不得旁人受伤了?快快,你给小缨缨看看,好歹包扎一下。”
崔岑倒是没有拒绝,提着药囊走过来,孟簪缨有些吃惊,道:“你……你还愿意为我包扎么?”
崔岑淡淡的道:“为何不愿?”
“因着我……”孟簪缨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因着我是个出卖友人的细作,令人不齿。”
崔岑叹了口气,道:“崔某人知道家破人亡的滋味儿,再者,宣徽使这个当事人都如此大度,崔某人没有计较的理由。”
孟簪缨惊喜的看着崔岑,崔岑已经打开药囊,开始给他上药。
“啊嘶……疼!”孟簪缨一个激灵,没想到上药而已,竟然比受伤的时候还要疼。
便听到崔岑幽幽的道:“只不过……崔某人自小有个毛病,便是小心眼子,自然是没有宣徽使心胸宽广的。”
孟簪缨这才反应过来,肯定是崔岑记恨在心,所以故意给自己上了很疼的伤药,他疼的呲牙咧嘴,咬着下嘴唇忍耐。
崔岑挑眉道:“知道疼了,才会长记性,下一次……才不会受伤。”
孟簪缨更是惊讶,眨了眨眼睛,喃喃地道:“你……你生气难道是因为我受伤了?”
崔岑平静的道:“不然呢?孟郎君以为崔某人在气什么?”
孟簪缨立刻露出了笑容,道:“恩公!”
崔岑没有再说话,给他仔细包扎起来。
等包扎的差不多了,李谌正好梳洗完毕,从内室走了出来,道:“情况如何了?”
孟簪缨回话道:“回陛下,王岁平已经信以为真。”
李谌点头道:“甚好,接下来……便是找一个适当的时机,让大掌柜死而复生,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刘觞道:“这个时机,最好当着羣臣的面子,还不能让王岁平提前听到风声。”
李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是了,再过些日子,好似是王岁平女儿生辰的日子。”
刘觞好奇的道:“就是那位娇娘?上次太后拉着相看的那位娘子?”
李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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