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一些流言蜚语来。
一个臣子小声道:“你们听说了么,前些日子,陛下亲自抓回来的那个露华台的贼子,好像是要招供了。”
“我听说他的嘴巴严得很,怎么突然要招供了?”
“也不是突然,你想想看,提审他的是什么人?”
众人立刻露出了然的目光,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是刘长邑。”
“没错,就是那个冷脸!那样的冷脸,那样的手段,不是我说,有哪个贼子禁得住他的提审?”
“是啊,也是……”
又有人臣子对刘觞道:“宣徽使,你可曾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也给咱们说道说道罢?”
“是啊是啊!那贼子到底犯了什么错?我听说……是通敌卖国的大罪!”
刘觞故作神秘,道:“陛下亲自抓的人,这罪过必然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但其实……小臣也不知是什么,都还在保密阶段,不过小臣也听说了,这刘大人的手段,又狠又辣,啧啧,那贼子怕是招架不过几回合,招供也是早晚的事儿……”
“诶,”刘觞道:“王大人,您用膳啊,怎么不用呢?”
王岁平被他这么一唤,吓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笑道:“哦是是,在用呢,在用呢。”
刘觞笑眯眯的道:“王大人,胃口不好么?怎么用的这么少?可不能怠慢了午膳啊!”
“是是,宣徽使说太对了!”王岁平心中有事儿的模样,随便应付了两声。
刘觞又道:“怕是因为太仆寺的活计太过辛苦,所以王大人累的用不进餐食吧?”
他这么一说,场面登时寂静了下来,冷场小达人!
谁不知道太仆寺对于王岁平来说,是一个禁忌的词眼儿,绝对不能提起来,毕竟王太后举荐王岁平是来做侍郎的,不是来做“弼马温”的,而现在,王岁平稀里糊涂的进了太仆寺养马,实在丢面儿的紧,一般人因着他是天子的舅舅,所以不敢多说,都避讳着太仆寺这三个字。
哪有像刘觞这样的,如此“心直口快”,直接说了出来。
王岁平的脸色更加难看,方才若说是心事重重,现在的便是心生不悦。
而刘觞仿佛没看懂一般,继续侃侃而谈:“这太仆寺就是辛苦,我听说养马可不容易了,左右小臣是没养过的,只骑过马,您看看王大人这脸色,一看就是累哦,太仆寺也真是的,不会是因着王大人初来乍到,便难为了王大人吧?”
其他臣子支支吾吾,都不敢抬头,一个劲儿的垂着头往嘴里扒拉蒸饼,恨不能将脸盘子直接扎进蒸饼的笼屉里一起蒸了。
王岁平的脸色黑压压的,仿佛蒙着一层乌云,又好像烧焦的锅子底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能听不出来刘觞在寒碜他?但是他的官职太低了,这么多臣子又在场,不好撕开脸皮。
王岁平耐着性子站起来,干笑道:“对不住各位,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儿没忙完,还得赶紧去忙呢。”
“诶,王大人!”刘觞偏偏叫住他,道:“这就不吃了?才吃了多少,您这样是不行的,身子吃不消,忙于政务,也要担心身体才是啊!”
王岁平眼皮狂跳,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刘觞这口气“婊里婊气”,怎么听怎么气人,但又不好反驳。
只得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道:“下臣还有事儿要忙,少陪了,少陪了。”
说罢,匆匆走了,仿佛逃命一般。
夜色慢慢浓郁起来,王岁平从中书门下的兵部走出来,来到车府署上了车,出了丹凤门,离开大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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