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一口唾沫,笑道:“陛下……您怎么这样看着小臣,难道是小臣做错了什么?”
“你说呢?”李谌反问。
“这……”刘觞支支吾吾道:“能不能给小臣提个醒?”
“还要提醒?”李谌冷着脸道:“你不该解释一番么?今晚上的事情。”
刘觞干笑一声,道:“陛下,今儿个晚上,小臣可是立功了,露华台的贼子落网了一大半,虽然大郎君还是没有抓到,但是经过审问,肯定不难揪出来的。”
“哦,是么?”李谌道:“这么说来,朕还要欢心了?”
“陛下,”刘觞奇怪:“抄了露华台的老窝,您不欢心么?”
“朕欢心?”李谌指着他渗血的脖子,道:“你都受伤了,让朕怎么欢心?如何欢心的起来?”
刘觞一愣,自己受伤了,所以天子不欢心。但是对比自己受伤,能抄了露华台的老窝,这不是更重要的事情么?难道还有比朝廷社稷,更重要的事情么?
难道……
自己比朝廷社稷还要重要?
刘觞这么一想,不知怎么的,心底里竟然还有点美滋滋,莫名有点开心,但具体为什么也想不明白。
李谌见他笑起来,道:“还笑?有什么可笑的?朕讲的很好笑么?”
“不是不是。”刘觞摇手道:“陛下关心小臣,小臣自然欢心,这一欢心岂不是就要笑了吗?”
李谌听他这么说,唇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来,没好气的道:“花言巧语,就知道糊弄朕,别以为说些甜话儿,朕便不追究你这次自作主张了。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做错了?”
“陛下……”刘觞赶紧求饶道:“其实小臣也是迫不得已,才瞒着陛下的,您想想看,虽然陛下您很是靠得住,但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您呢,万一,小臣只是说万一,露出了破绽,岂不是妨碍了陛下的江山大计?”
李谌哼了一声,完全是一只傲娇的小奶狗,抱臂道:“不告诉朕,那为何告诉窦悦?难不成在你心里,窦悦比朕更重要,更靠得住?”
“陛下,冤枉啊!”刘觞赶紧施展自己油嘴滑舌的技能,道:“小臣哪里是相信窦悦?完全是相信窦悦那实在有钱的老爹,不是么?窦扶风人脉宽广,而且都是民间的人脉,不着痕迹的便能遍布长安城,有这样的眼线,除非露华台的人把小臣带出城,否则必然会在窦扶风的眼皮子底下。”
“那若是把你带出城了呢?”李谌没好气的问。
刘觞对答如流:“那就更不可能了,想要带一个大活人出城,还是出长安城,城门士兵总要盘问检查吧?何况夜色深了,城门早就关闭,露华台的人谨慎潜伏了五年,不会这么贸然行事的。”
“好啊。”李谌感慨道:“敢情是宣徽使条条框框都想到了,只把朕一个人瞒在葫芦里,让朕干着急了?”
刘觞:“……”怎么这话说了一圈,又说回来了?
李谌的脸色相当难看,而且是那种哄不好的,刘觞当机立断,不和他讲理,这种时候讲理没用,还是服软有用。
“陛下……”刘觞谄媚道:“陛下,小臣错了!”
“你错在何处?”李谌问。
刘觞:“……”人间送命题啊!为何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会出现这样的人间送命题?
刘觞硬着头皮道:“小臣不该不与陛下说实话,合该早一点与陛下说明,免得陛下为小臣提心吊胆,实在是小臣的罪过,小臣罪该万死!”
“错了。”
“错了?”刘觞头疼,就说这样的人间送命不能自己回答,越说越错!
李谌却道:“你错在受了伤。”
刘觞一愣,没能开口继续谄媚。
李谌则是道:“你既然已经详算周全,为何要受伤?你可别告诉朕,是为了让露华台的人相信你没有防备,所以才故意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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