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方才问你,你为何不答?”
刘觞如实道:“小臣一时给忘了,因着这只香缨并非重要之物。”
“并非重要之物?”李谌冷笑道:“是不重要,还是你瞒着不想告诉朕!”
刘觞更是一脸迷茫,一只香囊而已,又不是金的,也不是很值钱,自己若不是真的忘了,为何藏着掖着不告诉李谌?
李谌心里气坏了,那似水娘子温柔多情,但凡是进了露华台的恩客,都对她念念不忘,刘觞今日与似水娘子共乘一车,也不知有多亲密,恐怕早就被勾走了魂魄。
眼下还私藏着如此的贴身香缨!
李谌的脾性本就大,加之他乃是重生一世的帝王,阅历没涨太多,反而脾性见长。
他死死攥着那只香缨,突然回过身来,抓起桌上裁纸的秀刀,“嗤嗤嗤——”几声,直接将那香缨划破,划的乱七八糟,里面的香料药材掉了满地。
不解恨,李谌还把香缨劈手砸在地上,使劲踩了几脚,冷声道:“下去!”
刘觞心中莫名其妙,不知李谌这是怎么了?小奶狗青春期又发癫了吗?怎么突然生这么大气?
“陛下……”刘觞还想要说话。
“下去!”李谌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冷冷的道:“朕叫你退下去,没听见么?!”
刘觞也不好触了李谌的眉头,干脆拱手道:“小臣告退。”
刘觞离开紫宸殿,还能听到里面“噼啪——哐!”的声音,很显然是李谌正在砸东西,他生气发脾性的时候就喜欢砸东西。
刘觞摇了摇头,道:“……熊孩子。”
刘觞本想去枢密院查查似水娘子的事情,但都走到枢密院门口了,突然觉得提不起干劲儿来,脑子里都是李谌发脾性的模样,心里头也乱哄哄的,实在想不通小奶狗为什么要发这么大脾性。
他干脆直接回了宣徽院,进了自己的屋舍,仰倒在榻上,四仰八叉的盯着房顶。
刘觞指尖微微有些钝疼,侧头一看,是被杂草割伤的伤口在疼,包扎的帕子松散了,还没来得及上药。
刘觞只是看了一眼,也懒得动,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但他又谁不着,脑袋里走马灯一般闪烁着李谌方才的表情。
他撕烂香缨的时候,满脸气愤,愤怒到了极点,甚至……
甚至还有点小委屈?
“委屈?”刘觞翻身坐起来,抱臂道:“无端端发脾气,这个假奶狗还委屈起来了,合该委屈的是我好嘛。”
刘觞奔波了这一天,又是送似水娘子出城,又是徒手拔杂草,又是送似水娘子回平康坊的,为的是什么?
刘觞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为了帮他查清楚露华台的事情?假奶狗就是假奶狗,不领情就算了,还骂人。”
刘觞复又躺下来,气哼哼的把被子蒙在头上,也不知为何,以前上班不是没有被领导骂过,尤其是刚入职那会儿,刘觞也做过愣头青,每天都被领导指着鼻子的训斥,但他心里从未这般不舒服过。
叩叩叩——
宣徽院的小太监道:“宣徽使,可要布膳?”
刘觞烦都烦死了,没心情吃饭,便闷声道:“不吃了,都撤了吧!”
小太监也不敢多说,道:“是,宣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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