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挑了挑眉,道:“那咱们今儿个晚上就去露华台?”
“也行,”孟簪缨合计道:“其实我还真有一个应酬,要不然我把酒宴的地点改在露华台,如此一来,也能打个掩护,你想过去查些什么,也能方便不是么?”
刘觞笑道:“孟郎君还挺贴心。”
“那可不是么?”孟簪缨得意的道:“对待像阿觞兄弟这样的美人儿,我从来都是这般贴心的,包在我身上了!”
刘觞和他敲定了时间和碰面的地点,便离开了孟簪缨的宅邸,登上金辂车,回大明宫去复命。
刘觞进宫之后直接来到紫宸殿,天子李谌没有在内室,而是在紫宸殿的外室站着,正在无聊的拨弄着香灰,似乎一直在等刘觞。
“小臣拜见天子。”
“阿觞你回来了?”李谌道:“怎么如此慢?”
刘觞心想,这还慢啊,自己都是直去直回的。
刘觞回禀道:“陛下,孟郎君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今日晚间,他会在平康坊露华台设置一个酒宴,宴请一些生意上的商贾作为掩护,小臣便随孟郎君一道,去露华台查看查看。”
“露华台?”
此时,一个声音从内室转出来,刘觞睁大眼睛,震惊的道:“崔、崔御医?!”
怎么是崔岑?
崔岑早刘觞一步进宫,分明说是去太医署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李谌方才没有在内室,刘觞便在外室禀报了,哪里知道内室里面还藏着一个人,全都被崔岑给听了去。
李谌没当回事儿,道:“崔御医正在给朕调制安神的香料,都是自己人,无须担心。”
刘觞:“……”陛下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虽然崔御医是自己人,可……可孟簪缨方才骗了崔岑,说自己今天晚上有事儿,所以不能扎针灸了,虽然的确是有事儿,但这个事情的地点在……青楼!
崔岑的唇角挂起一抹笑容,微微咳嗽着道:“咳咳……想来露华台可是个好地方,微臣从未见识过这等温柔乡,不知……陛下可否带上微臣,一同见见世面?”
李谌没有怀疑什么,道:“也好,那今夜就朕、阿觞与崔御医一道前去。”
“等等!”刘觞震惊的道:“陛下您怎么也去?那可是……可是楼子啊!”
李谌不以为意,道:“怎么?宣徽使去得,朕就去不得?再者说了,朕去楼子,也不是头一次了。”
刘觞:“……”这都什么事儿啊!
刘觞又迟疑的看向崔岑,干笑道:“崔御医您身子不好,要不然还是别……”
“无妨。”崔岑很是“温和”的一笑,道:“微臣的身子,已然是旧疾了,没什么好不好的,反而是趁着还有命在,多看看,多学学,才是正经。”
刘觞心中为孟簪缨默哀,不是兄弟我不救你,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能请你自求多福……
天色日落,孟簪缨早早的等在平康坊的坊门,等得有些焦急不耐烦,这才看到刘觞的车马咕噜噜前来。
孟簪缨跳下马车,跑过去道:“哎呦,你可来了!我都快等急了,你说你逛个楼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姑娘出嫁现扎耳朵……”眼。
他的话还未说完,随手一打起车帘子,瞬间“啊!”的一声大喊,吓得后退七八步,十足浮夸。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款款从车架上第一个步下,他的鬓发漆黑,衬托着纤尘不染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正是崔岑!
“你怎么……”孟簪缨惊慌的道:“你怎么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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