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心情平静了不少,一咬牙道:“其实阿爹你早就发现了吧?我会泅水,而且水性很好,上次在太液湖,还救下了溺水的天子……我不会打毬,别说是打毬了,其实我连骑马都很勉强……我还不会丹青水墨,写毛笔字勉勉强强,水墨画却太强人所难……这些,阿爹早就知道了吧?”
刘光一时没说话,昏暗的营帐陷入了寂静。
刘觞开口反复询问:“阿爹,早就知道吧……知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儿子。”
刘光抱着他手臂突然收紧,他的声音很笃定,道:“觞儿,你是我的儿子。”
刘觞一愣。
刘光的嗓音幽幽的道:“的确,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会游水,而且水性了得,你对打马球一窍不通,更不会什么水墨丹青,就连你的一手字,也写得差强人意,惹人好笑。”
果然,刘觞心窍中只剩下果然,枢密使刘光如此聪敏机警,果然早就发现自己是冒牌货了!
“但那又如何呢?”刘光反问道:“你就是我的觞儿啊。”
“阿爹?”刘觞喃喃的道。
刘光笑道:“你不是也唤我一声阿爹么?”
刘觞说不出话来,心里犹如沸腾的滚油,刘光幽幽的道:“那些外人,只看到了咱们做枢密使,做宣徽使的光鲜雍容,什么只手遮天,什么大权在握?但若是叫他们来做这个官宦,他们又如何肯呢?”
枢密院和宣徽院掌使必须由宦官充任,换句话说,这两个大权在握的部门掌管,必须是太监!
别人羡慕刘光的大权在握,羡慕他的只手遮天,但若是让他们用净身来换取这些,始终没人肯答应。
别看刘光活的肆意潇洒,无人敢违逆一分一毫,但他心里也有自己的痛苦,又有谁愿意身体残缺,活得没有尊严呢?
刘光淡淡的道:“原本我收养义子,也是为了聊寄希望罢了,那时候的觞儿……可没有你乖巧懂事儿,总是给我惹事,无论阿爹怎么做,都捂不化他那颗铁石心肠,但是你不同……”
“阿爹……”刘光轻声道:“阿爹更希望是你。”
刘觞心中一阵激动,追问道:“阿爹!你的意思是……你对我好,因为……因为就是我,对吗?”
刘光嗤的一声笑出来,道:“觞儿,你要不要听听自己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觞欣喜非常,他以为一直以来刘光对自己好,都是因为自己鸠占鹊巢,他是吃了原主的红利,而现在不同了,刘觞可以肯定,刘光对自己好,就是因为刘光想对自己好,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虐身虐心的替身文学!
刘觞一把抱住刘光,道:“阿爹,真的?我太开心了!”
刘光被他搂的死紧,道:“觞儿,多大了还撒娇。”
“就要撒娇,就要撒娇!”刘觞使劲蹭了蹭刘光的颈窝:“那我今日与阿爹一起睡。”
刘光道:“好啊。”
“那我明日也与阿爹一起睡。”
“好啊。”
“那我后日,还是要与阿爹一起睡。”
刘光给他顺了顺蹭乱的鬓发:“随你欢心。”
第二日李谌起身,便发现刘觞难得的也起身了,今日竟起的这么早,而且神清气爽,完全没有昨日里的迷惘与困顿,精神头十足。
“陛下。”刘觞走过来作礼:“小臣拜见陛下。”
“今日阿觞气色不错?”李谌笑道。
刘觞道:“还要多谢昨日陛下的解惑,令小臣醍醐灌顶。”
“是嘛?”李谌道:“那——既然朕帮了这么大忙,阿觞你要不要奖励朕一下?”
刘觞:“……”陛下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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