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悦看到天子挤上来,也不能说什么。
李谌道:“左右顺路,朕便坐你的马车,是你的幸事。”
窦悦:“……哦。”
马车在窦家宅邸停下来,二人下了车匆匆往里走,刚到厅堂门口,便听到了弹琴的声音。
只不过那声音并不悦耳,反而“当当当!空空空!”奇怪的厉害,简直魔音绕耳。
李谌硬着头皮走进去,便看到刘觞坐在席上,手指上下反复,十分野蛮的在一张价值连城的古琴上来回拨楞着,那魔音就是刘觞制造出来的。
刘觞今日欢心,多饮了两杯,没有完全醉倒,但是脑子里晕乎乎的,反应也慢,看到讴者抚琴,特别的飘逸潇洒,自己也想要摸摸琴弦。
窦扶风一眼就看出了刘觞的心思,很有眼力的道:“尝听说宣徽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深谙音律,也不知今日窦某人能不能瞻仰一番宣徽使的琴艺?”
“我?”刘觞迷迷瞪瞪,也没拒绝,豪爽的道:“好啊!”
他走过去,讴者立刻让开古琴,请他入座。
刘觞像模像样的双手搭在琴弦上,然后……
当当当——
嗡嗡嗡——
哐哐哐——
讴者们纷纷蹙眉,唯独窦扶风岿然不动,果然是见过大世面儿的,脸上还保持着商人得体的微笑,轻轻抚掌道:“宣徽使已然醉酒,都能抚琴如此,不拘一格,妙哉妙哉。”
李谌与窦悦走进来之时,便在魔音之中依稀听到了窦扶风拍马屁的声音。
李谌:“……”
刘觞嘿嘿一笑,抱拳拱手:“献丑了!献丑了!若是窦郎君喜欢,我……再弹一曲可好?”
“不可!”
窦扶风还未说话,已然有人抢先一步,走入厅堂,正是李谌。
李谌连忙制止了刘觞,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古琴,刘觞素来又是个抠门儿之人,一毛不拔,若真是给弹坏了,明日一早醒来,必定抱憾终身!
李谌赶紧阻止,道:“宣徽使,你饮醉了。”
窦扶风看到李谌,站起身来道:“拜见陛下。”
李谌过去搀扶摇摇欲坠的刘觞,窦悦则是快速跑过去,揪着窦扶风的袖子,小声道:“阿爹,您怎么把宣徽使给请来了?”
窦扶风低声道:“阿爹还不是为了你?”
窦悦更是着急:“阿爹,你不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罢?”
窦扶风险些被气笑:“你觉得阿爹这么没有成算?”
“咦——”刘觞拉着长声,奇怪的看着李谌,捧着李谌道脸颊揉搓,笑道:“我……我真是醉了,怎么好像看到了陛下?不不不,我醉了,陛下在宫里头呢!”
李谌:“……”
李谌十分无奈,哄着他道:“阿觞,你醉了,朕送你回去,来,小心一点儿。”
“不不不……”刘觞使劲摆手:“喝酒!喝酒!我与窦郎君十分投机,喝酒!再喝!”
窦扶风面容看似恭敬的道:“是啊陛下,难得今日宣徽使休沐,又与窦某人投机,不如陛下便将宣徽使留在寒舍,若是真的饮醉,今日歇息在陋舍,明日一早再进宫亦不迟。”
休息在窦扶风家里?窦悦岂不是可以近水楼台?李谌也不傻,绝不会同意。
刘觞打着挺儿的道:“不……不走!继续喝,不醉不归,今晚就睡、睡在这里!”
李谌是偷偷跑出来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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