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子怎么闹得这么大?”
“竟然无有舞弊……”
朝臣立刻喧哗起来,互相交头接耳,显然都很震惊。这话若是从旁的朝臣口中说出来,恐怕还有一些虚假的可能性,但是从御史大夫刘长邑口中说出来,自有一种铁证如山的感觉。
宰相郭庆臣一看,冷笑道:“陛下!老臣不敢苟同!”
李谌就知道他会站出来,道:“哦?宰相有其他意见?那不妨说出来,让大家议一议。”
“谨遵陛下敕令!”郭庆臣道:“陛下,省试舞弊一案,在长安闹得风风雨雨,还请陛下恕老臣僭越之罪,因着老臣心切学子,故而私自查案,老臣死罪!”
李谌心中冷笑,但是表面和善,笑道:“宰相,若你能查出事实,朕便不会纠察你僭越之罪,但是若查不出来,数罪合并,罪加一等,你可要想好了!”
郭庆臣没来由打了一个哆嗦,总觉得今日的陛下有些恐怖,但转念一想,自己纵横两朝,还有太皇太后撑腰,何必怕一个喜欢打毯,玩物丧失的奶娃娃呢?
郭庆臣道:“老臣想好了!”
“好。”李谌道:“那你说罢。”
郭庆臣呈上一份带血的文书,道:“陛下请看,老臣私自纠察了此次省试知贡举,此人乃是江王李涵最为信任的心腹部员,此人已经招供,省试存在舞弊,江王李涵中饱私囊,收受商贾窦扶风钱三千万,另有请吃请喝,保其子窦悦新科登榜!”
刘觞“嗬!”了一声,笑道:“钱三千万?这两千万,都够我大唐驻边一年的军队开销了。”
宰相郭庆臣不知刘觞为何突然搭话,但还是义愤填膺的道:“无错!窦扶风贿赂考官,罪大恶极,仗着窦家的钱财,将省试变得乌烟瘴气,妨碍陛下遴选才能,实在罪不可恕!”
李谌点点头:“倘或真如你所说,那就让嫌犯与江王当庭对质罢。”
郭庆臣眼眸动了动,总觉得这样不稳妥,不知道江王李涵会不会坚持自己没有舞弊。
但转念郭庆臣又一想,舞弊必然存在,否则今年乡贡怎么悉数落选,只剩下窦悦一个富贾之子?只不过江王李涵藏得太深,自己没有查到而已,左右都是舞弊,没准江王一个心虚,自己也就招供了。
当即便有人去宣江王李涵,还有画押招供的知贡举。
知贡举首先进入宣政殿大堂,众人立刻闻到一股血腥味,纷纷捂住鼻子,十分嫌弃。
那知贡举浑身血迹,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虚弱至极,一看就是被用了酷刑,咕咚一声跪在天子面前。
很快,江王李涵也被提审上来,李涵一眼就看到了知贡举,惊讶的道:“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给你用刑?!竟然如此残酷!”
郭庆臣打断李涵的话,道:“江王李涵,你还不认罪?”
“认罪?!”李涵道:“我认什么罪?没干过的事情,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大胆!”郭庆臣怒喝:“事到临头,你竟还想嘴硬,舞弊一案,知贡举已然全部招认了!”
李涵更是愤怒:“招认什么?!我说过我从未舞弊!招认什么?!”
郭庆臣:“好啊,你还执拗?御史大夫查不清楚的事情,老臣已经清楚了,满朝文武不敢查的事情,老臣也查清楚了,这是知贡举的画押供书,不信你自己看看清楚!”
李涵根本不看供书:“我说过了,我没有舞弊,也没有贪污!我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手段,你们到底查了什么,我不可能舞弊!我的部员也不可能舞弊!你对我的部员动用私刑,就算是宰相,我也要参你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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