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啊……这……老臣的确在努力纠察,只是……只是礼部做的滴水不漏,什么也没查出来。”
“无用的废物!”
太皇太后愤怒的拍着凤坐的扶手,道:“只要是舞弊,怎么可能滴水不漏?难道说……李涵真的没有舞弊?”
“如何可能?”郭庆臣道:“太皇太后,老臣侍奉两朝,这舞弊之事见得多了,这次放榜,只有生徒,没有乡贡,新科状元还是巨富窦扶风的儿子,不用想必然是舞弊了!若没有舞弊,怎会如此巧合?”
太皇太后道:“那你倒是查啊!老身的意思如此明显,已然与天子对上了,若是到最后没查出所以然来,你让老身的脸面往哪里放?还有你,你可是郭氏的顶梁柱,到时候我看你的颜面往哪里放!”
“太皇太后不要动怒,”郭庆臣道:“其实……老臣已然有了十拿九稳的法子。”
李悟眯了眯眼目,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郭庆臣压低了声音,但李悟是练家子,听得一清二楚。
郭庆臣道:“老臣已经偷偷扣留了一名知贡举,他乃是李涵的心腹部员,虽然这事儿查不出任何眉目,但是老臣已然从这名知贡举入手,只要他肯招认,都是李涵指使,到时候便是有凭有据,天下学子得到证明,也不会管太多的证据,再稍微煽动舆论,天下的民心,必然向着太皇太后,天子想要亲政,还是要看太皇太后您的眼色!”
老太太压低了声音道:“你打算……屈打成招!?”
郭庆臣幽幽的道:“手段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纠察的结果,只要李涵舞弊,这就是结果。”
李悟心中狂跳,知道自己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但此事绝不能慌张,也不能意气用事。
李悟当即不动声色的离开兴庆宫,往大明宫而去……
刘觞那日里忘了木雕梨花,后来突然想起来,第二天便去寻找,把金辂车里里外外全都找了一个遍,就是找不到,登时有些气馁,难道……
木梨花掉出了金辂车?
“不应该啊……”刘觞自言自语,埋头往前走。
咕咚!
一时没有注意,竟然撞到了人,定眼一看是鱼之舟。
“小臣该死,冲撞了宣徽使!”鱼之舟立刻请罪。
因为冲撞,有什么东西从鱼之舟身上滚落了下来,正巧滚到了刘觞脚边,低头一看:“木梨花?!”
鱼之舟蹲下,将木梨花捡起来,仔细掸掉上面的灰土。
刘觞诧异的道:“这只木梨花是你的?”
鱼之舟回答道:“回宣徽使,这是陛下赏赐给小臣的。”
“陛、下……”刘觞一字一顿的道。
鱼之舟奇怪,道:“宣徽使?”
刘觞问道:“陛下如何赏赐给你的,你可给我说道说道吗?”
鱼之舟并没有什么隐瞒,全都说了出来,刘觞一听,好家伙,果然是从金辂车上摸下来的,这个李谌,竟然把别人送给自己的,赏赐了出去,分明便是故意的。
鱼之舟多少会看眼色,加之这木梨花是从金辂车上找到的,金辂车可是陛下赏赐给宣徽使的专用车辇,十有八*九,这木梨花其实是宣徽使的……
果不其然,刘觞道:“小鱼儿,这木梨花是旁人送我的,天子想必是……一时忘了,把它赏赐给了你,要不然这样,我送你一个金花,你把木梨花还给我,如何?”
鱼之舟道:“这木梨花既然是宣徽使的,小臣自然应当还给宣徽使。只是……陛下将此物赏赐给小臣,小臣若是转赠宣徽使,那就是死罪,所以还请宣徽使禀明陛下,小臣立刻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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