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奴伸出手来,扶着刘觞蹬车。
刘觞伸手过去,登时觉得那骑奴好大的胆子,竟然掐了他手心一把,刘觞刚要呵斥,瞪眼一看,差点惊呼出声。
——陛下?!
这一身骑奴打扮之人,竟然是天子李谌!
小奶狗天子还乔装上瘾了?
刘觞瞪着眼睛,收敛了自己的表情,登上金辂车,威严的道:“你!说得是你,那个骑奴,上车参乘,本使有话与你说!”
李谌垂着头,看起来本本分分恭恭敬敬,抱拳道:“是,宣徽使。”
李谌一板一眼的登上金辂车,“哗啦——”车帘子放下来,遮蔽了外面的视线,立刻坐到刘觞身边,笑道:“阿觞,朕扮演的像么?”
刘觞真的很想撬开李谌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他压低了声音道:“太皇太后肯定盯着陛下的一举一动呢,陛下偷偷出宫被发现了如何是好?”
李谌理直气壮的道:“朕让鱼之舟顶着呢。”
刘觞叹气道:“小鱼公公好可怜。”
“不许!”李谌道:“阿觞哥哥不许去可怜旁人,只能可怜谌儿一人。”
刘觞:“……”陛下的下线,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李谌自豪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裳,道:“阿觞,你看朕的衣裳如何?像骑奴不像?”
刘觞摇头,不屑的道:“哪里有这般细皮嫩肉的骑奴?”
李谌凑过去一些,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小人生得如此细皮嫩肉,可不是为了让宣徽使大人多看一眼么?”
刘觞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幸好没流鼻血!了不得了不得,小奶狗不只长得好看,还会撒娇,段位越来越高了……
“宣徽使。”
二人正在说话,金辂车已经停了下来,外面的骑奴道:“已经到了,还请宣徽使下车。”
李谌立刻站起身来,一个蹿身干脆利索的下车,伸手去扶刘觞。
宣徽使到访,窦家早就听说了,不过窦扶风今日不在,一大早便去了月灯楼查看账本,这会儿还没有赶回来,宅邸里只有窦悦一个主人家。
窦悦听说是宣徽使来彻查舞弊一案,登时紧张起来。他本来就有些社恐,见到生人不知该如何说话,更别说是宣徽使这样的大官儿。
窦悦带着仆从迎出来,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等候,看到金辂车打起车帘,下来一个身着绣裳的年轻男子,便知道对方一定是宣徽使刘觞了。
窦悦紧张的结巴,紧紧低着头道:“窦窦、悦拜见宣徽使大人。”
刘觞听他结巴,有些好笑,故意道:“哦——原来这位便是窦窦小郎君。”
“不不不!”窦悦使劲摇手,道:“是窦悦,窦悦,不是……不是窦窦……”
刘觞更是笑起来,自己调笑一句,没成想窦悦还当真了。
李谌一看,好家伙,笑得如此开心,这么好笑么?朕怎么没觉得。
“咳咳!”李谌使劲咳嗽了一声。
刘觞收敛了笑意,道:“窦小郎君不必多礼,你不妨抬起头来,看看本使,本使自认为不是什么面目可憎之辈,窦小郎君无需惧怕。”
窦悦还是很怕,稍微抬头看了刘觞一眼,本想立刻低头的,但动作突然顿住了,睁大了一双水灵灵的小狗眼,惊喜的道:“你……是你?”
说着,不知怎么的,脸颊竟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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